“滋——”
叶尘的手指没有丝毫颤抖，那截散发着莹润玉光的人皇指骨，已有一半刺入了他胸口那团黑金色的光晕之中。
鲜血顺着指骨滴落，每一滴都在虚空中烫出一个漆黑的窟窿。
那是【不朽之心】的本源之血，也是这世间最高级别的“违禁品”。
头顶（或者说是脚下深渊），那原本悬而未决、还在迟疑目标的【灭世黑雷】，在这一刻仿佛闻到了最浓烈的血腥味。
轰隆隆——！
雷云不再翻滚，而是瞬间凝固。
紧接着，那个巨大的雷霆漩涡中心，一只完全由黑色闪电构成的“天道之眼”，缓缓睁开。
它不再锁定萧无忌，也不再锁定倒悬山。
而是死死锁定了……叶尘手中那根正在通过因果线，疯狂向外发送“坐标定位”的指骨。
“疯子。”
高空之上，东华星主那原本漠然如神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看懂了叶尘的意图。
这个只有飞升境初期的蝼蚁，并不是想用那点可怜的力量来攻击他。
他是在当“灯塔”。
他在用人皇的指骨做天线，用不朽之心做能源，向那个只知道杀戮与清除的“天道程序”，广播东华星主本体的坐标！
“你想死？”
东华星主的声音依旧宏大，但那只剩下的左手，却下意识地收回了袖中。
周身的金色光轮开始变得不稳定，明灭可见。
“死？”
叶尘笑了。
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染红了衣襟。他笑得狰狞，像是一个输红了眼、把身家性命都押在最后一张牌上的亡命徒。
“老杂毛，你不是怕死吗？”
“你不是为了躲避这一千年一次的‘系统杀毒’（天诛），连亲徒弟都能当成耗材养吗？”
叶尘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指骨再入一分！
嗡！！！
天空中的那只黑色雷眼，瞳孔骤缩。
一道细若游丝，却让整个倒悬山空间都开始崩解的黑色电弧，顺着叶尘指引的方向，如同一条闻到生人气息的毒蛇，缓缓探向了东华星主的投影。
“来啊！”
叶尘嘶吼，声音撕裂了喉咙。
“你敢动我一下，我就引爆这颗心！”
“让这天道好好看看，究竟是谁在它的眼皮子底下，藏了一具想要‘偷渡’的界主级肉身！”
“我不怕死！我烂命一条！”
“但你呢？东华星主！”
“你那具躲在乌龟壳里闭关了三千年的本体……敢不敢出来晒晒太阳？！”
这是一场豪赌。
也是一场赤裸裸的核威慑。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叶尘赌的就是东华星主这种活了无数年的老怪物，越是身居高位，越是惜命。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铁无情跪在远处，浑身被冷汗浸透。他看着那个浑身浴血、指天骂地的年轻人，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这哪里是修士？
这分明就是个疯批！
天空中，东华星主的投影沉默了。
那道黑色的“天诛”电弧，距离他的眉心只有不到三尺。
那里面蕴含的毁灭法则，哪怕只是一丝，也足以顺着因果线，重创他的本体，甚至引发他本体所在星域的全面天劫。
他不怕叶尘。
但他怕“天”。
“好。”
良久。
东华星主缓缓开口。
声音中没有了之前的高高在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压抑的冰冷。
“本座……记下你了。”
“炸天帮……叶尘。”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叶尘，又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已经沦为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