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
鞭子并未雪乃光滑的皮肤上留下丝毫痕迹。可傅坤泽自己却清晰地知道,那足以让自己灵魂颤栗的痛苦已经传递了过去。
令他微微讶异的是,雪乃的身体仅仅只是几不可察地僵硬了短短一瞬,仿佛被极寒的冰流瞬间穿透,随即又恢复了原状。她的祷告声甚至连一个颤音都没有失去,依旧平稳地继续着:
“……求祢用牛膝草洁净我,我就干净;求祢洗涤我,我就比雪更白……”
事实上,从第三次鞭刑开始,场面便已是如此。与其说是傅坤泽在施加刑罚,不如说是雪乃在主动进行一场以痛苦为祭品的祈祷仪式。而她,是那个献上自身灵魂作为祭品的虔诚信徒。
傅坤泽沉默着,如同一个尽职却冷漠的行刑机器,手臂规律地抬起挥落。一道道无形的灵魂鞭笞接连落下,每一次都精准地抽打在同一个区域,将那种源自意识深处的极致痛苦,一遍又一遍地灌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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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乃的脊背始终挺直,如同风中坚韧的芦苇。她的身体会因为每一鞭的到来而微微绷紧,指尖深深掐入自己的手背,留下月牙形的白痕,但她的祷告声却奇迹般地维持着一种近乎刻板的平稳。
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她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以及那长而密的睫毛在每一次鞭影落下时,无法自控的剧烈颤动。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祷告上,试图用这些去格挡那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尖刺。
“……求祢使我得听欢喜快乐的声音,使祢所压伤的骨头,可以踊跃……”
鞭挞在持续。幽绿的磷火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人影,低沉的呢喃如同永恒的伴奏。在这间扭曲的囚室里,一个沉默地挥舞着无形的灵魂之鞭,一个则以近乎自虐的虔诚承受着,并将之转化为祈祷的燃料。
不知过了多久,傅坤泽感觉差不多了,他停下了动作。手中那由血液凝聚的无形鞭影随之溃散,化作点点微不可见的红芒,消失在空中。
鞭挞结束了。
雪乃的祷告声也恰好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后,缓缓停息。她静静地跪在那里,背对着傅坤泽,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比平时略显急促。细小的汗珠沿着她苍白的脊柱沟壑缓缓滑落。
片刻的寂静后,她拾起堆叠在腰间的粗糙黑袍,重新穿好,仔细地系上衣带,将一切可能引人遐思的肌肤严实地遮蔽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才转过身,抬起那双赤红的眼眸望向傅坤泽。
“感谢您的教诲。”她低声说道。
傅坤泽见雪乃已整理好衣袍,并道了谢,便像是完成了一项日常功课般,不再多言,转身作势便要向牢房外走去。那暗紫色的荆棘藤蔓似乎感应到他的意图,开始微微蠕动。
“等等。”
一个略显急促,又带着些微迟疑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是雪乃。
傅坤泽脚步一顿,半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带着询问。
雪乃抬着头,赤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渴望,但更多的是一种犹豫。她嘴唇翕动了一下,最初想说的话似乎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一个囚徒,一个正在接受管教的罪人,有何资格主动索求恩赐?
她改了口,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今天的……血液,什么时候会送来?”她避开了直接提及他的血,只是询问那维持生存的给养。
傅坤泽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一会吧。”他回答得随意,“你又没受伤,不需要我的血来治伤。我会让人送些动物血来。”
“我……”雪乃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或是想鼓起勇气提出真正的诉求。但最终,那股根植于内心的对于自身地位的认知,以及连日来被灌输的罪人意识,让她将话硬生生压了回去。她只是默默低下头,轻声道:“……是。”
傅坤泽将她的挣扎看在眼里,并不点破。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用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