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穿行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微弱的光亮,空气也变得干燥起来。通道的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布满水渍的厚重铁门。
“到了!”企鹅先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警惕。
老九松开搀扶林谈的手,上前一步,布满老茧的手掌在石门边缘推动,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门扇缓缓向内开启一条缝隙。
门后并非想象中的船坞,而是一个更加压抑、光线昏黄的地下空间。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消毒水、血腥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旧书和金属锈蚀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狭窄的过道两侧是粗粝的混凝土墙壁,墙壁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锈蚀管道和裸露的电线,几盏功率不足的白炽灯在头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投下摇曳不定、支离破碎的光影。这里仿佛是某个巨大建筑废弃已久的地下管道枢纽,又像一座囚禁着疯狂的地下堡垒。
就在石门开启的瞬间,两道极具压迫感的身影如同从墙壁本身的阴影中剥离出来,无声地堵在了门口。
左边一人,身形庞大得几乎塞满了半个门框!他赤裸着肌肉虬结、如同花岗岩般坚硬的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狰狞疤痕,如同地图上蜿蜒的伤疤河流。一条粗大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强化脊椎支架从他的后颈一直延伸到腰部,几根粗壮的液压管和电缆如同活物般嵌入他强健的背部肌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那个覆盖着口鼻的、造型狰狞的黑色金属呼吸面罩,两根粗大的管子连接着身后背负的巨大绿色液体罐,发出低沉而规律的嘶嘶声。面罩上方,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毫无感情的凶光,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正是阿卡姆共进会的武力支柱,佣兵贝恩!他仅仅是站在那里,一股混合着血腥、机油和纯粹暴力的沉重压迫感就扑面而来,让通道里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