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念烂的《礼》,也不愿信一个能算出水渠坡度的农妇?”
她环视全场:“你们说我是女子,不堪重任。可边军弓弦断在雨中时,是谁改了鞣皮之法,让它三年不朽?是我。驿站马匹滑倒摔死驿卒时,是谁画出防滑蹄铁图样?是我。昨夜你们口中‘不足登庙堂’的织工徐阿娘,用十六行经纬织出《诗经》全文,你们亲眼所见,却仍称她‘粗鄙’?”
她声音渐扬:“若诸位大人自认才识不及一农妇、一匠人,臣不敢强求你们同行。但请别挡在路中央,指着那条没人走过的道,说它不该存在。”
殿内一片死寂。
她整了整衣袖,正冠敛容,面向皇帝,也面向百官,声音如刀削石:
“科技兴国,势在必行。今日之阻,明日之笑谈。臣苏桐在此立誓——纵使千夫所指,此路,必行到底。”
语毕,她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朝服广袖划过长阶,步履坚定,未曾回头。
殿外风起,吹得檐角铜铃轻响,那块“实用为本”的木牌被风掀起一角,重重拍在梁柱上,发出一声闷响。
玄烨宸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良久未语。终于,他抬手,取过朱笔,在奏折旁批下八字:“工器司准设,隶属尚书省。”
他又召来内侍,低声吩咐:“拟旨,提举人选,即苏桐。”
殿内群臣面面相觑,有人愤然甩袖,有人低头不语。欧阳鸿儒站在原地,手中玉笏微微发颤,最终只是闭了闭眼,缓缓退回班列。
长廊尽头,苏桐停步。
她并未听见身后的旨意,也不知改革是否真正落地。她只感觉到风穿袖而过,带着清晨特有的清冽。
她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云层低垂,天色阴晴未定,像极了昨夜百姓围坐时,那一盏将熄未熄的灯笼。
她伸手摸了摸袖中那份尚未呈上的气象所章程,纸页边缘已被手心汗湿了一角。
远处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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