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趴在岸边,使劲往对岸瞅,夜明珠的光虽然不算弱,但架不住河面上那层薄雾,对岸的人影看着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出是个挺瘦的人,穿着件灰扑扑的衣服,手里那支笛子在光线下闪着点木头的光泽。
“喂!对面的朋友!”林炎扯着嗓子喊,声音在空旷的暗河上方荡开,还带了点回音,“刚才多谢你啊!那笛子吹得真好听,比村里吹唢呐的王大爷还厉害!你是咋做到的?那大鳄鱼咋就听你的话呢?”
那人影没吭声,就那么站在那儿,跟个木桩子似的,手里的笛子还放在嘴边,像是随时准备再吹一曲。
“别是个哑巴吧?”林炎挠挠头,刚从水里爬出来,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水珠顺着下巴往下滴,滴在岸边的泥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湿点,“或者是个害羞的姑娘?不好意思说话?”
苏清月也爬上了岸,她比林炎体面多了,虽然衣服也湿了,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只是脸色有点白,刚才在水里挣扎的时候呛了两口,她用布擦了擦脸,看向对岸:“不像害羞,倒像是在警惕我们。”
石老头被墨渊拉上岸,瘫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指着暗河中央那堆散了架的木筏碎片,有气无力地说:“管他是谁……先……先想办法过河再说……没了木筏,咱总不能……游过去吧?那水里指不定还有啥玩意儿呢……”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林炎,林炎低头看了看黑沉沉的河水,刚才被水草缠住的感觉还没散去,后脖颈子直冒凉气:“确实不能游,刚才那水草跟成精了似的,差点把我拖去见河神。要不……咱跟对岸那朋友借个船?”
“人家凭啥借你?”石老头白了他一眼,“咱跟人家非亲非故的,刚才人帮咱赶跑鳄鱼就不错了,还想借船?我看你是被水呛糊涂了。”
“试试嘛,不试咋知道?”林炎说着,又对着对岸喊,“朋友!你那儿有船不?借咱用用呗!等咱过了河,必有重谢!我这儿……我这儿有半块干饼子,虽然有点硬,但管饱!”
他说着,还真从怀里摸出那半块之前掉地上又捡起来的干饼子,举起来对着对岸晃了晃,饼子上还沾着点泥,看着实在不怎么诱人。
对岸的人影似乎被他逗乐了,肩膀好像动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码头,码头上停着一艘小小的渔船,看着比刚才那木筏结实多了。
“有船!”林炎眼睛一亮,“他让咱用那船!好人啊!真是好人!”
墨渊一直没说话,只是盯着对岸的人影,眼神里带着点疑惑,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环境里足够清晰:“阁下是守河人?”
对岸的人影这次有了反应,轻轻点了点头,虽然隔得远,但能看清那个动作。
“守河人?”林炎愣了愣,“那是啥?专门在河边守着的人?跟咱村看瓜田的李大爷似的?”
“差不多,”墨渊解释道,“有些暗河或者险地,会有守河人,他们熟悉水路,也能和水里的生物沟通,刚才那笛声,应该是一种特殊的音波,能安抚或者驱赶水里的妖兽。”
“这么厉害?”林炎咂咂嘴,“那他岂不是能指挥鱼?想吃鱼了吹个笛子,鱼就自己跳上岸了?那可太方便了,比我爹钓鱼强多了,我爹钓一天也钓不上来一条,还总说是鱼太狡猾。”
苏清月没理会他的碎碎念,只是看着那艘渔船:“船有了,可咋过去把它弄过来?”
这倒是个问题,渔船在对岸码头,他们在这边,总不能隔空把船喊过来。
就在这时,对岸的守河人动了,他走上渔船,拿起船桨,慢悠悠地把船划了过来,动作很稳,渔船在他手里像是有了生命,在黑沉沉的水面上滑行,悄无声息。
林炎看得眼睛都直了:“厉害啊!这划船技术,比镇上撑船的刘叔还厉害!刘叔划船总晃悠,上次还把我娘买的布料弄湿了,被我娘骂了半天。”
很快,渔船就划到了岸边,守河人跳上岸,这时候众人才看清他的样子——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