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臣贺!”
一个月以后,麟德殿内,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舞姬身姿曼妙,却都成了这场盛宴的陪衬。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殿中央那几位风尘未洗、却英姿勃发的功臣身上。
李靖须发皆白,精神矍铄,正沉稳地向李世民汇报着战事细节。
他身边,站着两个格外引人注目的年轻人。
一个身材魁梧如山,面容刚毅,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甚至还带着几处不明显补丁的旧布袍,与满殿华服格格不入,正是薛仁贵!
他显得有些局促,手脚似乎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但那挺直的脊梁和炯炯有神的虎目,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折的彪悍之气。
另一个则略显清瘦,身着整洁的青色文官常服,面容沉静,眼神清澈而睿智,正是裴行俭。
他安静地站在李靖侧后方,不卑不亢,气度从容。
李世民听得龙颜大悦,频频颔首。
当李靖讲到薛仁贵如何一马当先,无视如雨箭矢,如同天神下凡般直冲结社率中军大纛,在突厥精锐亲兵的层层阻拦下,硬生生将惊骇欲绝的敌酋生擒活捉时,整个大殿都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好!”
“壮哉!真乃虎将也!”
李世民更是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端起面前的金樽,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个穿着旧布袍的年轻人,声音洪亮,响彻大殿:
“白衣破阵,勇冠三军!好一个薛仁贵!当浮一大白!”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气干云,
“此役,卿为首功!朕赐你金甲一副,良驹百匹!擢升为右领军卫中郎将!望卿再接再厉,为朕,为大唐,再立新功!”
“谢陛下隆恩!”
薛仁贵激动得满脸通红,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得如同洪钟,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
李世民的目光随即转向裴行俭,眼中满是赞赏:
“裴行俭。”
“臣在。”
裴行俭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李爱卿在捷报中,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
李世民笑容和煦,
“说你调度粮秣,如同臂使指,大军深入漠北千里,未曾短缺一粟!更难得的是,心思缜密,于细微处洞察敌情,助大军料敌机先!少年老成,沉稳干练,实乃栋梁之才!朕心甚慰!擢升你为兵部职方司主事,赐金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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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谢陛下隆恩!此乃卫国公运筹帷幄,将士用命之功,臣不敢居功!”
裴行俭声音依旧平稳,但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好!不骄不躁,好!”
李世民满意地点点头,再次举杯,
“来!诸卿,共饮此杯!贺我大唐将士凯旋!贺漠北平定!”
“贺陛下!贺大唐!”
群臣齐齐举杯,欢声雷动,气氛达到了顶点。
然而,在这片喧嚣与荣耀的海洋中,李承乾端坐于太子席上,面带得体的微笑,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场中的一切。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父皇那看似随意扫过全场的目光,总会在他身上多停留那么一瞬。
那目光里,有审视,有探究,有欣慰,似乎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难以言喻的复杂。
当李世民的目光又一次不经意地掠过李承乾,恰好与太子平静抬起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时,李承乾清晰地看到,父皇那深邃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极细微的光芒一闪而逝。
那不是纯粹的喜悦,更像是一种洞悉了什么、却又按下不表的了然,甚至带着一丝棋逢对手般的玩味?
李承乾心头微微一凛,面上笑容不变,从容地举起酒杯,遥遥向着父皇的方向,恭敬地一敬。
李世民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随即移开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