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将纵火的帽子,硬生生扣在太子头上!
李世民高踞御座,冕旒下的目光深邃难测,缓缓扫过陈瑜,又落在李承乾身上,声音听不出喜怒:
“太子,陈御史所言,你可知情?这张怀义,又是何人?”
李承乾这才出列,躬身行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被无端攀诬的“委屈”:
“启禀父皇,儿臣也是刚刚听闻陈御史此言。”
他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向李世民,又转向一脸义正词严的陈瑜,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哭笑不得的意味:
“至于这张怀义,确是儿臣厩牧署下一名典事,主管东宫马匹草料采买,为人颇为勤恳老实。”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脸上露出一抹极其复杂、混杂着尴尬、无奈和一丝对下属“不争气”的恼火表情,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点难以启齿的意味:
“只是儿臣也是刚刚才知晓,陈御史所说的‘鬼鬼祟祟’、‘形迹可疑’,恐怕是误会了。”
“据张怀义今晨向儿臣哭诉,他前些日子得了那难以启齿的隐疾---”
李承乾的声音更低了,脸上甚至恰到好处地泛起一丝窘迫的红晕,仿佛在替下属羞耻:
“就是那‘后庭花’开得甚为灿烂,令他坐卧不宁,苦不堪言!”
“噗!”
不知是哪个年轻臣子没憋住,一声短促的喷笑刚出口就死死捂住。
整个太极殿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震惊、茫然、想笑又不敢笑的扭曲、以及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陈瑜那原本慷慨激昂、正气凛然的脸,如同被瞬间刷上了一层绿漆!
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半张着,举着笏板的手僵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整个人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天雷劈中,外焦里嫩,魂飞天外!
李承乾仿佛没看到满朝文武那五彩缤纷的脸色,继续用那种既无奈又带着点“家丑不可外扬”的尴尬语气,清晰地补充道:
“他听闻西市胡记货栈,有西域秘传的、专治此等‘难言之隐’的特效药膏,药效甚佳,这才偷偷摸摸,遮遮掩掩地去了几趟。”
“至于什么‘身份不明之人密语’。儿臣问过了,那是他好不容易寻到的、常给胡商供货的药贩子,正讨价还价呢!”
“他脸皮薄,又怕同僚笑话,这才行事鬼祟了些。唉,不成想,竟惹出这般误会,还劳烦陈御史在朝堂之上关切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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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转向陈瑜,语气诚恳得近乎“无辜”:
“陈御史心细如发,体察入微,孤,替张怀义,谢过御史关心了。只是此等私密之事,实在不宜在朝堂之上公议啊!”
“噗,咳咳咳!”
这次是站在武将队列前排的程咬金,他一张大黑脸憋得紫红,肩膀疯狂抖动,最终化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掩饰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爆笑。
他一边咳一边用力拍着旁边同样忍笑忍得浑身发抖的尉迟恭的后背,粗声嚷道:
“哎哟喂!憋死俺老程了!这病---咳咳,得治!得治啊!”
满朝文武的表情彻底崩坏了。
有人低头猛咳,有人肩膀耸动,有人死死掐着自己大腿,还有人表情古怪地看着脸已绿得发黑的陈瑜,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憋不住的幸灾乐祸。
弹劾太子属官纵火?
结果人家是去买痔疮膏的!
还被人当朝捅破!
这简直是本朝开国以来,最离谱、最尴尬、最让人啼笑皆非的弹劾案!
御座之上,李世民冕旒垂下的玉珠微微晃动了一下,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腔调,目光扫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陈瑜,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