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认特定符号,总能找到那唯一的、稍纵即逝的生门。
李承乾沉默地观察着一切,裴行俭展现出的价值远超预期,但也让他心中关于裴家与前隋骁果营渊源的疑虑更深了一层。
不知向下行进了多久,穿过了多少道凶险的关卡,前方的通道陡然变宽、变高!
压抑狭窄的感觉一扫而空,一个难以想象的巨大地下空间,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
火把的光芒在这里显得如此微弱,如同投入无垠黑暗中的几粒萤火。他们站在一处类似高台的位置,向下望去,视线所及,是无数根需要数人合抱的、雕刻着盘龙和异兽图腾的巨大石柱,如同支撑天穹的巨人之足,沉默地矗立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向上延伸,隐没在火光照不到的极高处。
柱与柱之间,是空旷得令人心悸的广场,地面铺着巨大的、打磨光滑的青石板,一直延伸到目力难及的远方。
整个空间的规模,远超地上甘露殿的十倍!
一股恢弘、古老、冰冷、死寂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巨神废弃的殿堂。
空气中那股腐朽的气味更加浓郁了。
“我的天…”
一名东宫精锐忍不住低声惊呼,声音在空旷中激起微弱的回响,
“这…这真是人挖出来的?”
“前隋…竟在皇宫之下,藏了如此惊世骇俗的工程…”
裴行俭也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这地宫的规模和隐秘,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李承乾的震撼丝毫不亚于他人,但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片巨大的地下空间:
“此地绝非终点。裴卿,依你看,主殿或核心所在,该往何处寻?”
裴行俭定了定神,目光投向那些巨大石柱的排列走向和远处黑暗中隐约可见的阶梯轮廓,正要开口判断方位——
突然!
“呜…呜…”
一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如同受伤幼兽般压抑的啜泣声,毫无征兆地从下方左侧一片巨大石柱的阴影深处飘了过来!
在这死寂得如同坟墓的地宫中,显得格外清晰,格外瘆人!
所有人瞬间汗毛倒竖!
裴行俭和东宫精锐们几乎本能地将兵器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如临大敌!
“什么人?!”
裴行俭厉声低喝,声如闷雷,在空旷中回荡。
啜泣声戛然而止,仿佛被惊吓到。但紧接着,那片阴影里,传来一阵更加清晰的、铁链拖过地面的“哗啦…哗啦…”声,缓慢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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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瞳孔一缩,按住薛仁贵的手臂,示意他噤声。
他举起火把,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下高台,朝着声音来源的石柱群靠近。
薛仁贵和裴行俭一左一右紧护在他身侧,其余人呈扇形警戒。
火把的光芒如同利剑,缓缓刺破浓稠的黑暗,照亮了巨大石柱的基座和后面一片被刻意开凿出来的、类似石窟囚笼的区域。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见惯了沙场血腥的悍卒,都倒吸一口冷气,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只见十几个身影,蜷缩在冰冷的石壁角落。他们几乎不成人形!
个个骨瘦如柴,身上的衣物早已烂成了挂着丝丝缕缕的布片,勉强遮住干瘪如柴的身躯。
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病态的惨白,布满污垢和溃烂的疮疤。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们的四肢——每个人的脚踝上,都铐着沉重粗大的生铁镣铐!镣铐连接的铁链,另一端深深嵌入身后的石壁之中!
这些人头发如同枯草般纠结灰白,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但火光靠近时,他们惊恐地抬起脸,露出深陷的眼窝和浑浊呆滞、几乎失去神采的眸子。
长期的囚禁和黑暗,似乎已经摧毁了他们的神智,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