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但山势平缓,且库房外墙皆是巨石垒砌,坚固异常。何等山石滚落,能精准压垮存放甲片的库房区域,还恰好毁了五百副甲的前胸片?更巧的是,只毁了甲片,库房主体结构却安然无恙,记录上也无其他重大损失?”
李承乾每问一句,王库吏的脸色就白一分,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殿下明察!殿下明察啊!这……这都是……都是上面吩咐这么记的!卑职……卑职只是一个小小的库吏,不敢不从啊!卑职……卑职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巨大的恐惧终于压垮了他,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只求自保。
李承乾看着地上抖成一团的老吏,眼中寒光一闪。
果然!
账目做了手脚!
这两笔异常高昂的损耗,时间点恰好是杜淹密奏中提及李佑良可能开始大规模私蓄甲兵的关键年份!
账面上“损耗”掉的这八百件甲胄部件,恐怕就是被李佑良秘密转移、重新组装,变成了他私兵武装的一部分!
这数目,已经不小了!
“带下去,严加看管。”
李承乾对李大亮吩咐道,声音冰冷。
李大亮一挥手,两名亲兵立刻上前,将瘫软的王库吏架了出去。
账目的异常,如同在黑暗中发现的第一缕微光,虽然还不足以照亮全部真相,却清晰地指向了李佑良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承乾合上账册,仅靠账目还不够,他需要更直接的物证!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
李承乾在都督府的院落里看似悠闲地品茶看书,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城外。
宇文化及和丰德彝几次前来“请安”,言语间旁敲侧击,都被李承乾用太极推手轻松挡回。
李佑良也派人送来了精美的点心和时令水果,姿态放得极低,但李承乾能感觉到,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得更加湍急。
夕阳西下,将凉州城的轮廓染上一层金边。
就在李承乾准备传膳时,院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风尘仆仆、穿着普通商贾服饰却难掩彪悍之气的大汉冲了进来,正是段志玄麾下最得力的斥候队长王方翼。
“殿下!”
王方翼单膝跪地,声音因为激动和长途奔袭而有些沙哑,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找到了!段将军让卑职火速回报!”
李承乾霍然起身:“讲!”
“遵段将军令,我等扮作商队,重点探查李佑良在城西五十里外的‘黑石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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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方翼语速飞快,
“那牧场看着平常,养着大批牛羊,守卫也算森严。但段将军发现,牧场西北角有一大片草场被新翻过土,还用栅栏特意围了起来,说是要‘改良草种’,不许人畜靠近!这太蹊跷!”
“段将军带我们几个身手最好的,趁夜摸了进去。在那片新土下面挖到了东西!”
王方翼的声音带着一丝发现猎物的兴奋和看到真相的寒意,
“不是草种!下面埋的全是甲胄残片!明光铠的胸甲片、背甲片、护臂、裙甲等数量极多!但都被砸得稀烂,刀砍斧剁,火烧锤击,故意弄成了完全无法辨认、无法修复的废铁!”
李承乾的瞳孔骤然收缩!
被毁的甲胄残片!
而且是数量巨大的制式甲胄!
这与府库账目上“损耗”的记录,完美对应上了!
李佑良私藏甲胄,事情败露后为防查案,仓促间无法远距离转移如此沉重的铁器,只能选择就地毁灭证据!
埋在新翻的牧场地下,企图瞒天过海!
“好!”
李承乾眼中寒芒大盛,猛地一拍桌案!
铁证!
这几乎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