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是星和丹恒?
他与这两位无名客相识已久,曾并肩应对过几次小范围的黑潮侵袭和讨伐泰坦的战斗,算得上是能托付后背的熟人。
不过,他们想带遐蝶走?
眼底的熟悉与顾忌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狠厉与不容置喙的占有欲。
既然是熟人,便该知晓他的底线——敢觊觎他的人,哪怕是昔日战友,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地牢的暖炉燃着恒定的温度,丝绒地毯吸走了所有声响,只剩遐蝶怀里的奇美拉玩偶软乎乎的触感。
那是伊卡洛斯给她做的,可她抱着它,指尖却无意识地攥紧,玩偶的耳朵被捏得微微变形。
她眼神发愣,望着铁栅栏外昏沉的光影,思绪像被黑潮裹挟着四处飘荡。
那刻夏老师,风堇,白厄……
那些鲜活的身影如今都成了模糊的幻影,大家或许都不在了。
可她知道,奥赫玛还在抵抗,那些浴血的士兵、坚守的民众,还在等着她。
可她如今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什么也做不了。
伊卡洛斯的温柔像一张柔软的网,竟让她有过片刻的恍惚。
或许,就这样留下来,被他护在羽翼下,接受那病态的爱意,也挺好。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愧疚狠狠掐灭。她猛地收紧手臂,将脸埋在玩偶柔软的皮毛上,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呢喃,带着难以言说的自责。
“对不起……阿格莱雅大人……”
“遐蝶!”
清脆的呼喊声骤然穿透地牢的沉寂,打破了她的怔忪。
遐蝶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眼底还带着未散的迷茫。
“谁……?”
铁栅栏外,两道身影逆光而立。星的灰发在昏暗中格外耀眼,丹恒手持长枪。
“是我们!”
星快步上前,语气带着难掩的欣喜,“我们来救你出去!”
话音未落,丹恒抬手,长枪末梢泛着淡蓝的龙鳞光泽,轻轻一点,冰冷的铁栅栏便应声而开,发出沉闷的声响。
门开了,自由就在眼前。
可遐蝶却站在原地,脚步像灌了铅般沉重。本能的顺从和怯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她了解伊卡洛斯的偏执了,这座精致的囚笼是他为她打造的庇护所,也是他的领地,一旦踏出这里,等待她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他会用尽一切手段把她抓回来,到那时,或许连这样“温和”的囚禁都不会有了。
她竟然犹豫了。
遐蝶猛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复杂。
奥赫玛的同胞正在为生存浴血奋战,每一刻都可能有人倒下,而她,却因为害怕伊卡洛斯的怒火,因为沉溺过片刻的安稳,在这里迟疑不前。
愧疚像针一样密密麻麻扎进心口,让她呼吸都带着疼。
“谢谢二位……”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将奇美拉玩偶轻轻放在软垫上,指尖在玩偶皮毛上最后摩挲了一下,像是在告别那段病态却曾让她动摇的温柔。
再次抬头时,她眼底的迷茫与犹豫已被决绝取代,只是眉宇间还凝着一丝化不开的愧疚。
“咱们走吧……”
她挺直脊背,裙摆在地面划过一道轻柔的弧线,没有回头再看那座温暖却冰冷的囚笼。
跟着星和丹恒的身影,一步步迈向地牢外的昏黑,走向那片被黑潮笼罩、却承载着无数希望的翁法罗斯大地。
一路上静得瘆人,连黑潮的嘶吼都似被隔绝在遥远的天际。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的起伏,只有死寂像潮水般包裹着三人。
遐蝶始终低着头,裙角擦过冰冷的石板,留下无声的痕迹。
她心里还翻涌着愧疚,为方才的犹豫,为对奥赫玛的亏欠,却没察觉这份平静下暗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