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撬开了寸许!一股更猛烈的冷风和雨水扑了进来!
够了!
她不再犹豫,身体猛地侧翻,像一片被风吹落的叶子,从那狭窄的缝隙中硬生生地挤了出去!腐朽的木刺刮破了单薄的衣襟和手臂的皮肤,带来火辣辣的刺痛。冰冷的泥水瞬间包裹了她半边身体,刺骨的寒意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她摔倒在院子的泥水里,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浇下,瞬间将她全身淋透。单薄的破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骨嶙峋的轮廓,寒意如同无数钢针,狠狠扎进皮肉,直透骨髓。断指的伤口被冰冷的雨水一激,剧痛骤然加剧,让她眼前发黑,几乎晕厥过去。
她趴在冰冷的泥水里,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雨水的土腥气。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她脸上的血污和泥土,也让她更加清醒。她抬起头,目光越过雨幕,死死锁定了几步之外——那座在雨夜里显得更加低矮、沉默的灶房!
目标就在眼前!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身体的极限。她挣扎着,用左手撑起身体,膝盖和左手在冰冷的泥水中交替用力,不顾一切地朝着灶房的方向爬去!泥水冰冷刺骨,碎石和尖锐的草梗划破了她裸露的膝盖和小腿皮肤,留下道道血痕,又被雨水迅速冲淡。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肺腑的旧伤,带来一阵阵窒息般的咳嗽,断指的剧痛更是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啃噬着她的神经。
短短几步的距离,在冰冷的泥泞和身体的崩溃边缘,漫长得如同跨越刀山火海!
终于,冰冷的、被雨水冲刷得湿滑的灶台泥壁,触手可及!
她几乎是扑倒在灶台冰冷的基座下,身体因脱力而剧烈颤抖。冰冷的雨水顺着她湿透的头发流进眼睛,模糊了视线。她顾不上擦拭,喘息着,用唯一完好的左手,颤抖着、急切地摸索着记忆里那块特殊的破砖!
冰凉的、湿滑的泥壁触感传来。指尖划过粗糙的泥面,寻找着那块颜色略深、边缘破损的痕迹。雨水不断冲刷着灶台,增加了辨识的难度。她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指尖因为寒冷和紧张而僵硬麻木。
在哪里?!
一定要找到!
就在指尖几乎要冻僵、绝望开始蔓延的瞬间——
指尖触碰到了一处边缘!比其他地方更明显的破损凹陷!是它!
赵小满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屏住呼吸,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左手的指尖。指甲小心翼翼地抠进那块破砖边缘微小的缝隙里。砖块松动!比想象中更容易撬动!
她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指尖狠狠发力!
“噗嗤……”
一声轻微的、带着湿泥被挤开的闷响。那块边缘破损、颜色略深的土砖,被她硬生生地从湿滑的泥壁里抠了出来!带下一小块粘连的湿泥。
一个黑洞洞的、约莫巴掌大小的孔洞,暴露在冰冷的雨夜里!
赵小满的手指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和孤注一掷的疯狂,猛地探进了那冰冷的孔洞深处!
指尖首先触碰到的是冰冷、潮湿的泥土内壁。她焦急地向更深处摸索,指甲刮擦着粗糙的土壁……突然!
指尖触到了一个东西!
不是泥土的湿冷坚硬,而是一种……坚韧、光滑、带着微微韧性的触感!像是……某种油浸过的厚实布料?
她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巨大的狂喜如同电流般瞬间席卷全身!是它!一定是它!
她用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那东西从孔洞深处勾了出来!
一个用深褐色、厚实油布紧紧包裹着的小包,落入了她沾满泥水、冰冷刺骨的掌心!油布表面沾着一些湿冷的泥土,但入手的感觉却异常干燥坚韧,显然被精心处理过,隔绝了灶膛的湿气和烟灰。
拿到了!
她死死攥紧了油布包裹,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唯一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