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钉截铁，“赵德昌想用税来拿捏咱们，咱们就反过来，**以税为刀，斩断他和这块地的最后牵连！**”
妇人们听懂了，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自己拥有土地！这是她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干！小满！就这么干！”刘氏激动得声音发颤。
“对！交！一粒不少地交！换咱们自己的地契！”
决心已定。秋税征收当日，赵家屯祠堂前（临时征税点），人头攒动。粮吏摆开桌案，算盘账簿一一排开。各家各户或愁眉苦脸或唉声叹气地扛着粮袋前来缴纳。
轮到立身堂时，场面顿时一静。所有人都想看看，这群妇人如何应对这天价税额。
只见赵小满领着刘氏等几人，推着好几辆堆得满满当当的独轮车而来。车上，是码放整齐的粮袋，里面是金黄的高粱和饱满的大豆（荞麦抵税价值稍低，她们选择主要缴纳前两者）。
“吏官，立身堂，缴纳十亩坡地秋税，请核验。”赵小满声音平静，递上户牌。
粮吏核对数目，惊讶地发现，她们缴纳的粮食，不仅足额，甚至品质都是上乘！他忍不住抬头多看了赵小满两眼。
赵德昌也挤在人群里，等着看笑话，等着她们哭求减免或者用劣粮抵数。看到她们竟然真扛来了这么多好粮，他的脸色先是惊讶，随即变得更加阴沉——交了这么多，她们竟然还有剩余？!
就在粮吏准备记录入库时，赵小满再次开口，声音提高，确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吏官，民女还有一事。我等所缴税粮，远超此田历年所纳，甚至**超过原主十年所缴之总和**！依据《大永律例·户律》，开垦无主荒地、输税远超积欠者，可优先请买田产，换发永业官契。民女恳请以此番所纳税粮为资，**买断此地官契，永归立身堂女户所有！**”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赵德昌如同被雷劈中，猛地跳了起来，尖声道：“不行！那地是我赵家屯的！是我租给她们的！凭什么卖断！”
粮吏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赵小满会提出这个要求。他仔细翻阅律条，又核对账册，发现立身堂此次所纳税额，确实远超那十亩地过去十年甚至更久的总税额！完全符合请买条件！而且，将这种有争议的田地彻底发卖确权，对官府来说，也省去了后续麻烦。
“程序……合乎律法。”粮吏沉吟片刻，在赵德昌几乎喷火的目光中，缓缓点头。他取出空白的官契文书，提笔蘸墨，当场书写。
问明立身堂众妇推举赵小满为户主代表后，他将写好的官契递给赵小满：“按手印吧。”
赵小满咬破食指，殷红的血珠渗出，她郑重地在那份象征着绝对所有权的官契上，按下了自己的指印。
粮吏取出户房的**红印**，蘸满鲜红的印泥，用力地压在了官契之上！
“咚！”
一声轻响，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心头。
**鲜红的官印**，如同燃烧的火焰，烙在了契书上，也烙在了这片土地的未来之上。
赵小满拿起那张墨迹未干、印玺鲜红的官契，转身，面向所有目瞪口呆的乡邻，面向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赵德昌，将契书高高举起！
晨光下，红印耀眼夺目。
她的声音清越而坚定，穿透了整个祠堂前的寂静：
“**此田，自此永归女户！**”
“**立身堂，自此有恒产！**”
契税为刀，斩断枷锁。
红印为证，地权永固。
赵德昌踉跄后退，面如死灰。他用来打击她们的武器，最终，变成了她们劈开荆棘、赢得未来的利刃。
围观的众人，鸦雀无声。他们看着那手持红印官契、昂然而立的瘦弱身影，心中涌起的，是前所未有的震撼和一丝莫名的恐惧。
这群妇人，她们不仅种出了粮食，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