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粗布短褂的衣角扫过竹篱笆,带起几片枯叶。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昏黄的灯光从屋里漏出来,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门又“吱呀”一声合上了。
小院里只剩下路鸣泽。
他维持着坐在石凳上的姿势,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
黑礼服的颜色越来越浅,白方口鞋几乎要融进月光里,连那枚银叉都开始泛起虚化的波纹,叉尖的冷光彻底熄灭。
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推”向某个地方,不是死亡,而是一种强制性的“退场”。这感觉很奇怪,像被塞进了一个时间的缝隙,周围的竹篱笆、青石板、甚至晚风的味道都在变得模糊,只有胸口那枚符文留下的余温,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切。
黄金瞳里的怒火慢慢褪去,只剩下一丝不甘和更深的疑惑。
竟然能将他封印,这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最后一点身影消散在月光里时,石桌上的银叉掉在地上,却没有砸出任何声响,紧接着便化作一串细碎的光粒,被晚风卷着,飘向竹篱笆外的夜空,像一颗很快就要熄灭的星。
只有翻倒的粗瓷茶盏,和撒在青石板上的野菊茶叶,证明这里曾有过一场短暂而激烈的交锋。
竹篱笆的影子重新变得平静,月光漫过青石板,织出的网依旧细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