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深处,却比一个月前更加坚定,也更加深邃。
细雨渐渐变得绵密,冰冷的雨丝打在路明非的脸上、校服上,带来一股沁人的凉意。
芝加哥灰蒙蒙的天空下,街道上的行人也稀疏了不少,纷纷加快脚步寻找避雨的地方。
路明非正准备加快脚步赶往车站,眉头却猛地一蹙,脚步瞬间顿住。
一种极其微弱、却绝不可能认错的阴冷气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透过雨幕清晰地传递到他的感知中——是死侍!
而且这股气息非常不稳定,时断时续,充满了痛苦和混乱,完全不像是成熟体死侍那种纯粹的冰冷与暴虐,更像是在…蜕变过程中?
刚诞生的?或者说,正在堕落的半死侍?
路明非的心猛地一沉。这种事件发生在卡塞尔学院附近的市区,绝非偶然,也绝非小事!他立刻屏息凝神,意能如同无形的蛛网般向四周扩散,精准地捕捉着那股气息传来的方向。
没有犹豫,他立刻转身,朝着与车站相反的、一条更加偏僻破败的街区疾步跑去。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但他毫不在意,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越来越清晰的、令人作呕的气息源头上。
那是一片待拆迁的旧楼区,到处是断壁残垣和废弃的建筑材料,雨水在坑洼的地面上汇聚成浑浊的水洼。
路明非循着气息,悄无声息地潜入一栋几乎只剩下框架的破楼里。
在二楼一个角落里,他看到了目标。
那已经很难称之为“人”了。
他(或者她?)蜷缩在角落里,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野兽般的痛苦嘶鸣。
皮肤表面正在不正常地蠕动,细密的、灰白色的鳞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皮下钻出,覆盖了原本的肌肤。手指扭曲变长,指甲变得漆黑尖锐,不断地抓挠着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刺啦”声。
他的面部一半还勉强保持着人类的轮廓,但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浑浊的暗金色,充满了疯狂与痛苦;另一半脸则正在被鳞片覆盖,嘴角撕裂,露出里面尖利的、非人的牙齿。
堕落还在继续。
他正在滑向死侍的深渊,但过程似乎极其痛苦和不稳定。
路明非的心揪紧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死侍,但每一次目睹这种从人到怪物的蜕变过程,都让他感到一种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不适。
这就是龙血诅咒最直观、最残酷的体现。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意能微微流转,准备在其彻底完成蜕变、危及他人前将其清除——这是卡塞尔学院教导的标准程序,也是混血种面对这种情况最常见的做法。
然而,就在他即将动手的刹那,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等等!
清除…只是最无奈、也是最简单的处理方式。
但是…研究呢?
一个活体的、正在堕落过程中的半死侍!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研究样本!
他现在不正是在为如何解决血统问题而绞尽脑汁吗?炼金术的理论晦涩难懂,阿瑞斯的科技树偏向能量和物质,而眼前这个痛苦的生物,恰恰是龙血诅咒最直接、最残酷的展现!
如果能近距离观察、记录、甚至分析其堕落过程中身体和精神的变化,能量波动规律,基因层面的崩溃与重构……
这会不会比埋头研究那些故纸堆里的炼金公式,更能直观地理解龙血本质?能不能为那条“从规则层面入手”的道路,提供至关重要的、第一手的实验数据?!
这个想法让路明非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混合着一种科学探究的兴奋和面对禁忌的恐惧。
就在他心神激荡,死死盯着那个痛苦挣扎的半死侍,脑中飞速权衡利弊、思考如何安全地将其秘密转移回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