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如同无形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头顶，每一秒滴答作响都重重敲打在现实世界每个人的心弦上，带来令人窒息的紧迫感。
凌夜病房外，那个“陌生清洁工”离去时留下的、仿佛能穿透门板的阴冷一瞥，如同最恶毒的跗骨之蛆，持续散发着寒意，
让负责看守的凌遥和林澄如坐针毡，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她们的神经骤然绷紧。
林澄深知，被动等待只会沦为砧板上的鱼肉。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那个清洁工既然敢来第一次，就必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完成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机会出现在第二天下午。
依旧是例行清洁的时间，那辆熟悉的清洁车再次出现在ICU区域的走廊尽头。
林澄的心跳瞬间加速，但她脸上却维持着护士特有的、略带疲惫的平静。
她深吸一口气，抓起一个空的医疗废物袋，假装要去更换走廊垃圾桶，计算着与对方相遇的路径和时间。
就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林澄似乎被清洁车的一个轮子绊了一下，
身体一个踉跄，低呼一声，手中的病历板和夹着的手机差点脱手。
她“慌乱”地低头去扶正推车上的清洁剂瓶子，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她夹在病历板缝隙里的手机摄像头，
借着身体的掩护，极其隐蔽且精准地对准了那个正半低着头、帽檐遮挡大半张脸的男人的侧下方，连续按下了无声的快门。
成功了！ 回到相对安全的护士休息室反锁上门，林澄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她点开相册。照片因为快速抓拍而有些模糊，光线也不佳，但几个关键特征被清晰地捕捉下来：
线条硬朗、略带胡茬的下颌；一个微微塌陷、似乎受过重击的鼻梁；以及左耳垂上那道细小的、形状扭曲却极具辨识度的、宛如一道微型闪电的陈旧疤痕。
这张照片，成了黑暗中刺破迷雾的第一缕微光。
没有丝毫犹豫，林澄立刻联系了她在市公安局技术科工作的大学好友苏芮。
她没有透露凌夜和游戏的真相，那太过惊世骇俗。
她只是用一种带着后怕和愤怒的语气，谎称自己近期在医院被一个形迹可疑、眼神吓人的清洁工多次尾随甚至进行模糊的语言威胁
（“小姐，晚上值班小心点”之类），
感觉人身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希望苏芮能帮忙私下比对一下数据库，看看这人是不是有案底的危险分子。
苏芮那边沉默了几秒，显然在权衡纪律和朋友的安危，最终还是出于信任和担心答应了。
“把照片发过来，澄子，你自己千万小心！有事立刻打给我或者直接报警！”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每一分钟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林澄坐立难安，每一次走廊的脚步声都让她心惊肉跳。
终于，她的手机屏幕亮起，收到一条加密信息。点开一看，是苏芮发来的：
“澄子！查到了！这人真名叫马三，混号‘拾荒者’。你惹上大麻烦了！他根本不是普通混混或者小偷小摸，是登记在册的极端组织‘归零教团’的外围骨干分子！档案记录：多次参与破坏公共通信基站、输油管道、私人实验室设备的行动，手法粗糙但破坏性极强，有强烈的、极端化的反科技倾向。去年曾因涉嫌在寰宇科技集团郊区一个备用数据中心纵火未遂被拘留过，但因为关键证据链缺失和…疑似有人顶包，最后不了了之，只能放了。档案评价：高度危险，具有潜在暴力倾向！你绝对绝对不能单独面对他！需要我立刻帮你联系辖区派出所吗？！”
信息的最后，附上了一张马三在拘留所拍下的正面档案照——那双阴沉凶狠、带着偏执光芒的眼睛，那塌陷的鼻梁，那闪电疤痕！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清洁工”！
林澄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四肢瞬间冰凉。
归零教团！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