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被米饭烫得暖暖的,听到问话,周舟捧着碗抬眼看郑则。
竹椅有点矮,高高大大的身子窝着,他坐得放松,双手搭在分开的膝头,焖饭炒菜热出一脑门汗珠,闪闪的,和看向自己的眼睛一样,笑意闪动。
对视久了周舟被看得脸红,心底生出和手心一样的暖意,他起身挪动竹椅挨坐在郑则身边,身体贴身体,胳膊擦胳膊,汉子身上的汗味若有似无。
他羞涩地靠着人,小声喊道:“相公。”
“嗯?”得了一句甜蜜话的郑则高挑眉头,嘴角翘起,对突如其来的黏人劲儿感到意外。他故意用肩头拱了一下夫郎,也低头小声问,“喊相公干嘛。”
周舟又不说话了,耳朵红红的,胡乱夹了米饭上的腊肉片低头吃饭。
郑则没再逗人,生怕说话打断他难得的食欲,夫夫两人就着亮堂天色享用晚饭。
“真不吃了?”
郑则看向他的碗,米饭只缺了一小角,腊肉片哄着才吃完的,青菜夹了两筷子就停了。
“是不是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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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周舟摇头,说是好吃的,他也不管郑则在吃饭,亲密抱住他的一边胳膊不放。
没吃下多少……郑则心里暗叹,不再言语,端起碗快速吃掉,捏了一把粥粥柔软脸蛋才摞叠碟碗去清洗。
“走,哥带你走走。”
“往哪儿走?”
“就在附近转悠,散步消食。”
由于地形特殊,樵歌沟的房屋高低错落分散于各处,袅袅炊烟飘出屋顶,偶尔传来几声小孩子的叫喊,回声荡漾,又很快消失,村子恢复宁静。
没有狗呢,没听到熟悉的狗叫声。
“郑老板~”慢慢走在村中小道,来到陌生环境的周舟反而更放松,笑容明亮,他挽着相公手臂抬头问道,“郑老板明天去干活吗?”
大草棚他今日去看了,大家分工明确:青壮年的村民上山挖笋运下山,老人小孩剥笋烧柴,女娘哥儿切笋蒸煮,俨然一个小小工坊的样子,众人忙得井井有条。
铺设草棚四周的竹席和簸箕架子,统统晾满煮好的笋子。
春笋长得极快,樵歌沟村民一边庆幸没下雨一边和时间抢钱,尽可能在竹笋长老之前挖出来,制成笋干。
郑则胳膊用力夹住他的手,看着前方哼笑道:“我是来陪夫郎的,我是来监工的,不是来干活的。”
“那明天咱们做什么?”
“劈柴,挑水,晾晒,闲聊,做饭,哄你睡觉。”郑则一一数来。
想了想他又说:“你爱吃腊肉,明日我找阿勇要两颗鲜笋,咱们剥了过水去苦味,午饭就吃腊肉炒鲜笋。”
周舟听得心情雀跃,脚步都轻快几分,明明在响水村也是这样过的呀,为什么换了个地方,他就觉得好新奇好期待。
“你明日要叫我起来,煮鲜笋……”
“嗯,睡吧。”
晚上睡觉不用哄,马车颠簸辛苦,收拾床榻打扫房子,洗漱后他窝在郑则怀里,两人抱着亲了一会儿,闻着熟悉味道,周舟没多久就睡沉了。
黑暗中四处静谧,郑则感受怀里沉甸甸的重量,一边想事情,一边轻轻摩擦夫郎后背,对接下来住在樵歌沟的日子同样满怀期待。
响水村村西。
方素这两天没织布。
小树打架一事她高兴又难过,情绪大起大落,当晚觉出浑身疲乏脑门发热,熟悉的身体反应浮现,她当时就觉得不妙——生病了。
唉。她躺在床上无奈叹了口气。
常年小毛病不断,要不得命,又让人爽快不得……好在也习惯了,捱过两日缓过来就好。
“素娘,我来拿花生种子。”林青推开院门喊道。
小鱼跟在身后,熟门熟路先一步跑到门廊对着女娘仰头重复:“素姨~我小爹来拿花生种子~”
“哎,已经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