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程昱的预见:“仲德(程昱字)所言外部威胁,不可不防。即刻遣使荆州、江东,务必稳住刘表、孙策。内部细作之事,由子远(许攸字)负责。”
最后,他一锤定音:“进军步骤,便依先前所定:青州侧击为先导,先锋巩固黎阳为根基,主力随后渡河,进逼官渡!檄文即刻传发天下,刘备既愿为偏师,便允其所请,令其伺机而动!”
“诺!”众文武齐声应道,声震屋瓦。
袁绍的最终决策,看似博采众长,实则核心采纳了沮授的持久战主体框架,并有限度地吸收了荀攸的奇兵策略,而将田丰的速胜论、郭图的盲目乐观基本排除。这是一个符合他性格和实力优势的、看似最为稳妥的决策。
然而,在他志得意满的目光深处,或许忽略了一些东西——他忽略了田丰关于“士气”和“生变”的警告,低估了曹操在绝境中的韧性与用奇能力,也高估了自己对那支庞大而复杂的军队如臂使指的掌控力。
庙算已毕,胜机似乎已然在握。庞大的战争机器,终于彻底明确了方向,开始沿着既定的轨道,发出隆隆巨响,向着黄河以南,碾轧而去。
这场决定中原命运的“庙算”,在邺城的密室里落下帷幕,而真正的铁血交锋,即将在名为官渡的战场上,上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