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共渡难关……”
“同心协力?”彻里吉粗暴地打断他,脸上满是讥诮,“可以啊!拿出诚意来!”他伸出粗糙的手指,开始掰算,“之前答应我的东西,翻倍!立刻、全部送到我的大营!另外,拿下冀城之后,马腾的地盘,我要七成!不,八成!”
“八成?!”杨秋忍不住失声惊呼,“大王,这……这未免……”
“未免什么?”彻里吉猛地扭头,凶悍的目光瞪向杨秋,“没有我三万羌骑,你们挡得住张辽的朔方铁骑?挡得住潼关的曹操大军?还是挡得住马上就要发疯报复的马超?!”他声音如同雷霆,震得整个大厅嗡嗡作响,“要么答应我的条件,我帮你们稳住局面!要么,本王现在就带着儿郎们回草原!你们自己留在这里,等着被四面合围吧!”
赤裸裸的趁火打劫!厅内所有西凉将领,包括梁兴在内,脸上都露出了屈辱和愤怒的神色。侯选、张横等人更是手按刀柄,目露凶光。
“怎么?想动手?”羌将雅丹、越吉立刻上前,护在彻里吉身旁,手也按在了弯刀之上。厅外的羌兵侍卫听到动静,也涌了进来,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韩遂看着这一幕,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彻里吉说的是事实,失去羌人支持,他立刻就是死路一条。可是,答应这苛刻的条件,他韩遂日后即便不死于战场,也会被彻底掏空,成为羌人的傀儡!
“主公!万万不可!”成公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悲怆,“若答应此等条件,我军便是饮鸩止渴,纵能苟延残喘,日后西凉再无我等效命之士,百姓亦将沦为羌人奴仆!主公一世英名,将毁于一旦啊!”
他抬起头,眼中含泪,急声道:“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走!立刻与马腾和解!摒弃前嫌,共抗外侮!马腾虽与主公有隙,然大敌当前,张辽已破武威,曹操虎视潼关,此乃西凉存亡之秋也!马寿成(马腾字)非不明事理之人,只要主公诚心致歉,让出部分利益,陈明唇亡齿寒之理,未必不能与之联手!只要西凉联军重现,整合马腾之兵,凭借地利,尚可一战!届时,羌人亦不敢如此相逼!”
这番话,如同暗夜中的一道闪电,照亮了混乱的局面。杨秋、侯选等将领闻言,面露思索,微微颔首。确实,与向羌人摇尾乞怜相比,和马腾这个老对手(也是老盟友)和解,显然是更能保住西凉根基的选择。
韩遂浑浊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意动。他看向成公英,这个追随他多年的谋士,此刻提出的,似乎是唯一可行的生路。
然而,就在韩遂意动,彻里吉面色阴沉,准备发作之时,一个声音幽幽响起。
“军师此言,看似有理,实则……是将主公往火坑里推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梁兴缓缓站起身,脸上带着一种成竹在胸的诡异平静。
“梁兴!你此话何意?”成公英怒视着他。
梁兴不慌不忙,先是对韩遂行了一礼,又对彻里吉笑了笑,最后才看向成公英:“军师,你说与马腾和解?如何和解?先前金城易帜,羌王入主,街市冲突,乃至前几日和谈宴上不欢而散,这桩桩件件,仇恨已然结下!马超性烈如火,视我等如仇寇,岂会轻易罢休?马腾就算有意,能压得住他那儿子?”
他顿了顿,观察着韩遂愈发难看的脸色,继续道:“此其一。其二,即便马腾顾全大局,愿意和解,请问军师,和解之后,以谁为主?是主公听马腾的,还是马腾听主公的?军权如何分配?地盘如何划分?这等扯皮之事,没有三五个月能谈得拢?可张辽的骑兵,曹操的大军,会给我们这个时间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根针,扎在韩遂最敏感、最焦虑的神经上。是啊,和马腾的仇已经结深了,还能回到过去吗?就算能,谁主谁从?时间来得及吗?
梁兴看到韩遂意动,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诚恳:“主公,依末将愚见,成军师之策,缓不济急,且后患无穷。我们眼前,并非没有破局之法,甚至……可能是一次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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