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而梁兴,则在回到自己府邸的第一时间,立刻密室召见了自己的心腹。
“立刻派人,分两路出发!”梁兴脸上再也抑制不住那阴谋得逞的兴奋,压低声音急促下令,“一路,前往冀城,就按计划,选派机灵之人,携带‘诚意十足’的书信,去见马腾!务必让他相信,韩遂已走投无路,真心求和!”
“另一路,”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带上我的密信,连夜出城,绕道前往潼关,面呈曹丞相!禀报韩遂已中计,决定行假和谈真偷袭之策,请示下一步行动,并请求丞相协调张辽都督,予以配合!”
“是!”心腹领命,悄然离去。
消息是瞒不住的。武威失守、程银战死、李堪被俘的消息,如同瘟疫般在金城内迅速传播开来。恐慌的情绪开始蔓延,无论是西凉军还是普通百姓,都感到了一种大难临头的绝望。
西凉军士卒看着那些依旧在街上耀武扬威的羌兵,眼神中不再是单纯的愤怒,更增添了几分怨恨——若不是韩将军引这些豺狼进来,何至于后院起火,落到如此境地?
太守府内,韩遂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大厅中,之前的喧嚣散去,只剩下无边的冷寂。他看着地上那摊尚未干涸的酒渍,那是他惊惶失态的证据。武威失守的打击,彻里吉的逼迫,未来的凶险……这一切都像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拿起酒壶,直接对着壶嘴猛灌了几口,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却无法浇灭心中的火焰。他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极其危险的道路,但他别无选择。
“马寿成……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这世道,怪袁本初,怪曹操……怪你们逼人太甚!”他喃喃自语,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疯狂和狠厉彻底取代。
金城的夜空,无星无月,只有沉重的乌云,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韩遂的惊惶,化作了孤注一掷的毒计,而这张充满杀机的网,正悄然撒向尚不知情的冀城。西凉的命运,在这一夜,向着更深沉的深渊,加速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