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甚至睡梦。睡眠成了最奢侈的东西。行军间隙的短暂打盹,或者在湿透的毯子下蜷缩几小时,就是全部。热食是遥远的记忆,我们靠硬饼干、冰冷的罐头肉(那东西的味道简直难以形容)和……幸好,还有茶度日。每当队伍短暂停止,生起一小堆可怜兮兮的、冒着浓烟的篝火时,煮茶就成了最重要的仪式。那一刻,围着微弱的暖意,捧着一杯滚烫的、颜色深得像泥水一样的茶,是唯一能让我们感觉自己还像个人的时刻。
我们开始与法军部队协同行动。这增加了另一种层面的混乱。我们的语言不通,信号方式不同。常常出现误解:法军以为我们在撤退,实际上我们在试图机动;我们以为法军要求支援,结果他们只是在调整阵地。我看到过那些法国兵,他们的蓝色军装(现在已污浊不堪)和我们的卡其色一样浸透了泥水。他们的脸上带着和我们相似的疲惫与困惑。有一次,在阿拉斯外围的一次防御战中,我们和一支法军部队并肩防守一个果园。沟通基本靠手势和喊叫,但当德军进攻时,我们都在一起朝同一个方向射击。那种奇怪的战友之情,建立在共同的困境和混乱之上,短暂而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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