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
被它念三遍名字,就会死。
而眼前这个,显然也是其中之一。
他甚至已经可以预见到,当那磨刀声响起到某个特定次数时。
自己的脑袋,就会被一把看不见的刀,给干净利落地斩落下来。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舌抵上颚,心守灵台,试图在脑海中观想《太上三清净心总咒》的符文。
然而,那些往日里清晰无比的金色符文,此刻却像被墨汁污染了一般,变得模糊不清。
甚至开始扭曲成一张张嘲笑的人脸。
“没用的…常规的道法,对这种不讲道理的规则,根本没用…”
绝望,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最后一丝侥幸。
“要…要死了吗…”
苏文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想起了爷爷那张总是很严厉的脸,想起了父亲那断掉的胳膊。
也想起了,老板店里那碗总是很好吃的员工餐。
一股巨大的不甘和遗憾,从他心底涌了上来。
而就在这时。
“霍——”
第三声磨刀声,如期而至。
那声音,仿佛就在他的耳边响起。
冰冷,锋利,充满了死亡的终结规则。
磨刀三声,人头落地。
这是那些刽子手们,刻在骨子里的规矩。
也是这鬼物诞生之初,就被赋予的杀戮规则。
当这第三声响起时。
苏文只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面,猛地一凉。
一股无法抗拒的死亡气息,瞬间就将他笼罩。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眼前的世界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
脚下的山路不再是山路,而是变成了一条由无数颗人头铺就的血色长街。
路两旁,是挂着“斩”字灯笼的刑场。
他甚至能看到,一把由纯粹的煞气凝聚而成的铡刀,正悬在他的头顶,缓缓落下。
他想躲,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想念咒,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那颗刚刚才因为找到了“道”而变得火热的心。
在这一刻,被这股绝对的死亡规则,给彻底地冻结了。
“完了…”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他仿佛看到,自己那张被斩落的头颅滚落在地,沾满了泥土。
而那具无头的身体,却依旧保持着骑车的姿势,最终缓缓倒下,被这片灰败的土地所吞噬。
死亡,从未如此清晰,如此真实。
他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他还没来得及,将自己新悟到的道,告诉老板。
他还没来得及,给小玖画一张真正的,能镇宅的平安符。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将老板交代的外卖送到...
“我…不能死!”
“我的外卖…还没送到!”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他那片即将要被恐惧吞噬的意识海洋里,轰然炸响!
也就在那把虚幻的铡刀,即将要落下的同时。
“嗡——!”
一股温暖而纯粹的烟火气,猛地从他胸口那件道袍马甲上爆发开来。
那股烟火气在半空中,瞬间凝聚成了一盏散发着橘黄色暖光的灯笼虚影。
灯笼之上,一个极其复杂的金色“顾”字篆文,一闪而出,充满了不容侵犯的威严。
在那“顾”字的笔画之内,仿佛有无数更古老、更细密的法则纹路。
有“禁止动武”的绝对屏障,有“等价交换”的天平虚影,甚至还有锅碗瓢盆与灶火的奇特烙印。
正在飞速流转。
最终尽数归于这一个“顾”字的核心,化作了它最坚实的根基。
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