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头儿身边的大红人祝小姐吗?任务砸了锅,还有脸往这儿凑?”
一退出包厢,油腻的声音裹着酒气飘来。
郑齐斜倚在走廊尽头的门框上,三角眼眯成一条缝,上下打量着来人。
吴白规规矩矩的站在着他身边,脸上是万年不变的笑容。
祝安脚步没停,只是侧过身,后背轻轻抵着冰凉的瓷砖墙,双臂环在胸前,姿态散漫得像在看一场闹剧。
“吴哥,”她声音不高,却精准地压过对方的聒噪,“我没记错的话,上回有人喝多了,把给老大递的货错拿成了空箱子,被关在地下室饿了三天,没错吧?“
“这记性,真是记吃不记打。”
郑齐脸色一僵,随后又勾起一抹邪笑,往前凑了两步:
“一个不男不女的丑八怪,也敢在这儿逞口舌?老子跟着老大打天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喝奶呢。”
他越说越露骨,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令人作呕的暗示:“都快三十的人了吧?瞧你这清汤寡水的样,怕是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没开过荤?要不要哥哥好心带带你,让你尝尝滋味啊?哈哈哈哈……”
祝安眉梢都没动一下,只是缓缓垂下视线,目光落在裤子上的某一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却不难听出其中的嘲讽:
“什么货色都看得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染了什么脏病,不怕传出去丢人。”
“那你可就错了。”郑齐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笑点,笑得前仰后合,他伸手指着祝安,嫌弃之色毫不掩饰,“老子也不是谁都看得上,比如你——”
他故意顿了顿,粘腻的眼神像毒舌的信子,扫过她平板的身材,“长得丑就算了,浑身上下摸不出二两肉,就算送上门,玩着也没意思,白瞎力气。”
“呵。”祝安终于站直了身子,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眼神里却没半点温度,“是啊,你全身上下,也就剩下裤裆里那二两没用的肉了,脏东西。”
话音落时,她已经一步步逼近郑齐,明明身高比对方矮了大半个头,气场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还有,”她盯着郑齐骤然变僵的脸,一字一顿道,“刚刚撞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忘了?”
郑齐瞳孔一缩,刚要张口骂娘,下一秒,一股钻心的剧痛猛地从下半身炸开!
他甚至没看清祝安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膝盖就狠狠撞在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祝安出腿又快又狠,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一击即中后立刻后退半步,仿佛只是踩灭了一只蚂蚁。
旁边的吴白看得真切,后背瞬间窜上一股凉气,下意识“嘶”了一声,猛地夹紧了双腿。
就连在祝安脑海里、没有本体的系统,都打了个寒颤。
“操你妈!”郑齐疼得脸都白了,额头上青筋暴起,目眦尽裂地嘶吼着,右手猛地摸向腰间别着的手枪!
砰——
沉闷的枪声骤然炸响,走廊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一瞬。
紧接着,隔壁舞厅里的音乐戛然而止,尖叫声、哭喊声、桌椅碰撞声此起彼伏。
原本狂欢的男男女女们却像是训练过千百遍一样,立刻抱头蹲在地上,沿着墙根往门口窜,乱中有序,显然这种场面早已见怪不怪。
枪口还冒着袅袅白烟,郑齐猩红着眼,枪口原本是对准祝安胸口的,却被反应极快的吴白在最后一刻死死攥住了枪身,猛地向上一推。
子弹擦着祝安的耳边飞过,打在了天花板上,留下一个黑黢黢的弹孔。
“郑齐!你疯了!”吴白死死按着他的手,脸色难看。
祝安掸了掸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冷笑一声,转身头也不回地往楼梯口走。
黑色的衣角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只留下两个男人的喘息和远处舞厅的混乱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