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辜外表打散。姜岁只得兀自抓心挠肝地,终于熬来了除夕。
宫中在此日设大宴,京中权贵乃至北燕使团皆会列席。
如此重大场合,不可不认真对待。
姜岁早早就准备起来,精心描过妆后,又开始穿厚重繁复的礼衣。
侍女围来时,她抬眼往旁看去。
裴执聿正闲闲站在一旁瞧着,他今日着绯袍官服,衣上以金线绣澄明山水。艳的绯红,只衬得人挺拔雍容,风姿出众。
察觉到目光,他长眉轻挑,看了过来。
姜岁已数日被他钓着不上不下,这会儿自己还忙着,他倒清闲无比,心中一时相当不平。
“夫君……”
迎着裴执聿的视线,她软声唤着,
“帮我穿好不好?”
姜岁一边说,一边轻轻晃了晃张开的双臂。
呵,他也别想闲着。
裴执聿颇意外地停顿了一会儿,便笑:
“好。”
他上前来,接过侍女递来的绦带,俯身为她系上。
手臂环过腰身时,他的身子也往前倾了倾,高挺鼻梁将要蹭着她的鬓发。姜岁不自觉舔了舔唇瓣,随即脚下“趔趄”,往他怀中撞了一下。
裴执聿仿佛早有所料,立即收紧手臂扶了她后腰,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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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当心些。”
姜岁嘴上应着,却黏糕似的贴在他怀里,两手扶在他身前胡乱抓摸一阵,这才重新站稳,对着他被蹭乱的衣衫,状似羞涩一笑:
“夫君抱歉……”
但那双低垂的眼里,除了得意之外,根本没有半点愧意。
裴执聿伸手,长指慢悠悠地将衣上褶皱一一捋平,对她的故意作乱依然温和:
“没事,夫人没伤着就好。”
他重新俯身来,将她未系好的绦带系上,又接过侍女递来的外衫,为她仔细穿好。
披过肩头时,他的尾指有意无意地,顺着她的手臂一径滑上肩。
若有似无的撩拨痒意,令姜岁忍不住颤栗一下。
那罪魁祸首还作着无知:“夫人觉得冷吗?要不要拿手炉过来?”
姜岁抿抿唇,憋着点火,却又对着面前这张真挚关切的俊颜发作不起来。
……算了。
她一字一顿回:“没有,夫君不必担心。”
反正今晚,她就能“出气”了。
姜岁盘算着,心情好了不少,展颜笑道:
“我们走吧。”
裴执聿眸中笑意深了深,侧身让她先走。
睥着那道略显雀跃的背影,他已能猜到小妻子在做什么打算。
有意冷了她数日,岁岁今夜定是忍不住的。
看着姜岁在门口穿好斗篷了,他才迈步,慢悠悠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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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外,已有无数香车宝马停驻,围堵得水泄不通。
众人一面寒暄着,一面跟随出来接引的青衣宦奴们进入皇城。
裴执聿随口敷衍了过来说话的几个大臣,携着姜岁穿过人群,往宫城内走去。
夜色渐浓,宫道两侧皆悬着红灯笼,正在风中轻晃。
内禁重地,无人高声,静得能听见踩过道上细雪的窸窣轻响。
偏此时,身后传来一阵哗然。
姜岁不由回眸,望见一群身量明显高大许多的人——是北燕使团。
鸿胪寺官员立刻上前来劝,但与之交涉的却不是北燕王,而是先前并未见过的一名陌生女子。
宫灯的光朦胧,将面容照得并不真切。但她站在那群高大北人之间,明明身量纤纤,却又意外和谐。
姜岁不由多看了几眼。
那女子许是感受到视线,循着望过来,同她一笑。
姜岁象征性地扯了扯唇角,很快转回头。
此女……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