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倒吊在半空,皮靴在空中徒劳蹬踏,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其中一人喉咙被勒住,发出“咯咯”的窒息音。
早已埋伏在钟楼内的“影子小组”队员,如同收网的渔夫,冷酷而高效。
激烈的挣扎只持续了不到十秒。
其中一名黑衣人被迅速制服,另一人则被队员一记重击打在后颈,陷入昏迷。
审讯在附近一处安全的仓库内进行。
惨白的灯光下,重伤的黑衣人嘴角溢血,呼吸微弱,胸口起伏艰难。
医疗监测仪发出规律的“嘀——嘀——”声。
无论怎样逼问,他始终闭目不语,只有面部肌肉偶尔抽搐。
直到心跳骤降的警报响起,意识即将消散。
他的手忽然痉挛般在地上划动,指甲刮擦水泥地,发出刺耳的“吱——”。
勾勒出一个残缺的圆形,中间一根扭曲的指针……
江北辰瞳孔微缩。
那不是圆圈。
是钟。
他嘴唇翕动,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三个字:
“他们……修表。”
话音落下,心跳归零。
另一边,陈砚已经开始对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加密U盘进行暴力破解。
连续奋战了十几个小时,当最后一道防火墙被攻破时,一段音频文件呈现在他眼前。
他戴上耳机,按下播放。
里面传出的,竟是风柔雪的父亲,风城的声音!
那是五年前,在一次风氏集团内部最高级别的闭门会议上,风城严词否决一个名为“穹顶计划”的提案的录音。
“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以科学之名,行魔鬼之事!”
风城的声音在录音中充满愤怒。
陈砚皱起眉,正觉得这只是一份普通的历史资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音频的背景噪音有些不对劲。
他立刻将音频导入声谱分析软件,将语音波形图拉到最大。
在嘈杂的背景音波形之下,赫然隐藏着另一组极其微弱、但规律无比的脉冲信号。
经过转译,那是一组复杂的基因序列编码!
陈砚立刻调取风氏基因库的最高权限索引,输入了这组编码。
屏幕上弹出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子项目名称——“镜渊”。
江北辰赶到时,正看到陈砚失神地盯着屏幕。
他扫了一眼那两个字,又看了看旁边录音文件的来源信息。
“穹顶”、“镜渊”、修表的人、还有那句来自地狱的问候……
所有线索在他脑中疯狂碰撞,最终指向一个他最不愿面对的可能。
他沉默了良久,整个空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金川。”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像一块冰,“通知赵启明,我要见他一面。”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是以风柔雪保镖的身份,是以‘暴龙’最后活着的指挥官。”
窗外,晨光熹微。
一只造型奇特的机械鸟模型,不知何时悄然停在了指挥中心废弃档案室的窗台上。
它的翅膀由无数细小的黄铜齿轮拼接而成,每一片羽毛都随微风轻轻颤动,发出极细微的“咔哒”声。
与那些错乱的钟表同步。
档案室内的地图上,恰好有一枚被遗忘的图钉,钉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五十年前,“东方红”钟表厂奠基仪式上。
一群工人,举着一个巨大的机械鹰模型。
同一型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