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每一道风声都像是索命的勾魂锁链!
“嘭!”
一声巨响!卧房的门栓如同朽木般被狂暴的力量从外撞得粉碎!木屑四溅!
“啊——!”崔文升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裤裆间瞬间湿透!幽暗中,一个浑身湿透、如同从九幽爬出的身影堵在门口,雨水顺着帽檐滴落,模糊了面容,唯有一双眼睛,在昏暗光线下亮得骇人,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
“杨…杨涟?!”崔文升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子,巨大的恐惧瞬间冻结了血液!
杨涟一步踏入房中,反手将残破的门板掩上,隔绝了风雨声。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清晰而催命的“啪嗒”声。他没有废话,直接走到瘫软如泥的崔文升面前,居高临下,阴影笼罩。那目光中的冰冷杀意和浩然正气混合的威压,让崔文升如同坠入冰窟,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崔文升!”杨涟的声音低沉,如同闷雷滚过狭窄的房间,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在崔文升濒临崩溃的神经上,“‘牵机引’!何处所得?!解药何在?!同谋者谁?!说!” 他刻意省略了“陛下”二字,直接将最致命的毒名抛出!
“我…我不知道…什么牵机引…杨大人…你冤枉…”崔文升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带着哭腔,眼神躲闪。
“不知道?”杨涟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如同刀锋划开寒冰。他缓缓抬起左手,掌心赫然是那块羊脂白玉佩!温润的光华在昏黄油灯下流转,带着不容亵渎的帝王威仪!“看着它!”杨涟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玉佩的光华似乎瞬间放大,浩然正气混合着玉佩凝聚的皇权威压,如同无形的巨山轰然压下!“弑君逆贼!九族当诛!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你的主子此刻正等着你死!你以为你能守住秘密?!你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
玉佩的微光仿佛带着灼烧灵魂的力量!帝王威压与浩然正气双重碾压!崔文升的精神防线如同沙堡遭遇海啸,瞬间彻底崩塌!
“我说!我说啊——!”崔文升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哀嚎,涕泪横流,身体筛糠般抖成一团,“是…是郑贵妃身边的曹化淳曹公公!他…他给我的药粉…说是西域秘药‘极乐散’…混入参汤…能…能固本培元…我…我鬼迷心窍!解药…解药只有配方…在…在曹公公手里!他…他说事成之后保我富贵…还…还有李可灼!他…他进的红丸里…也…也有东西!是…是方阁老府上的管事周安…暗示他…时机到了…可以进献仙丹…博取圣心…” 在极致的恐惧下,他如同倒豆子般,不仅供出曹化淳是毒源主使,更将李可灼背后方从哲府上管事的影子也拉了出来!这潭浑水,深不见底!
寒气夹杂着滔天怒火直冲杨涟顶门!曹化淳!方从哲?!果然环环相扣!他强压住立刻拔剑杀人的冲动,厉声喝问:“配方!牵机引的配方!写出来!或者交出来!”
“我…我偷偷抄录了一份…藏在…藏在床头那块松动的地砖手指颤抖地指向床榻角落。
杨涟毫不迟疑,扑到床边,按照指示摸索,果然撬开一块松动的地砖,摸出一个被油布包裹严实的小包。打开,里面正是一张写满蝇头小楷的药方!正是“牵机引”的配方以及几种已知的、效果有限的缓解之药!
关键口供和配方到手!杨涟心中巨石稍落,但更大的危机感随之而来——必须立刻封锁消息!他眼中厉芒一闪,手刀如电,狠狠劈在崔文升后颈!崔文升闷哼一声,彻底昏死过去。
杨涟迅速撕下崔文升内衬衣角,蘸着地上的雨水和血污快速记录下关键人名和供词和配方油纸包贴身藏好,如同最珍贵的火种。他看了一眼地上昏厥的崔文升,又扫了一眼窗外依旧滂沱的夜雨,不再停留,如同矫健的猎豹,再次冲入冰冷的雨幕!时间紧迫!下个目标——西苑净军!
西苑净军营,泥泞校场旁低矮的瓦房内。油灯昏黄。赵志皋,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老宦官,正用仅剩三指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