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国内民生改善、科技研发与海外开拓之间的资源投入。
规划草案明确提出:
未来五年,海军将获得优先发展权,目标是建成三支具备远洋决战能力的主力舰队,并配套建立海外基地网络。
陆军则在完成北疆及京营改制后,转向“精兵战略”,重点提升装备质量与人员素质,并着手研究针对特殊地形(如高原、丛林)的作战装备与战术。
同时,国内铁道网、驰道网的建设将被置于与军事同等重要的位置,格物院的经费获得倍数级增长,旨在实现关键领域(如钢铁、动力、化工)的技术突破。
这一宏大的规划,标志着帝国的前行进入了更加系统化、目标化的新阶段。争论从“要不要做”转向了“如何做得更好”,帝国的力量将被更有效地整合与引导。
帝国皇家科学院内,持续的投入终于结出了第一批硕果。经过对西方星盘、象限仪的深入研究,并结合中国传统技术,徐光启主持编订的《泰昌新历》初步完成,其精度远超沿用已久的大统历,尤其在日月食预测和航海定位方面表现出色。
更令人振奋的突破来自于材料领域。龙安格物院的工匠们在无数次失败后,终于成功冶炼出了一种性能更稳定、更适合制造“金鳞炮”闩室和炮管的新型合金钢,并将其命名为“龙安钢”。虽然成本依旧高昂,但量产的可能性已然出现。
同时,对美洲作物的引种试验也取得进展。京郊试验田收获的玉米和土豆,产量远超传统粟米,且对地力要求较低。徐光启激动地上书,建议在北方旱地及山区广泛推广此二物,认为“此乃活民千万,稳固国本之祥瑞!”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技术突破,如同涓涓细流,正在汇聚成推动帝国迈向新阶段的磅礴力量。
九州,小野寺藏等首批通过科举的日裔士子,开始进入州县的官学或衙门担任低级教习、书吏。他们的出现,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石子,涟漪不断。
一方面,他们的才能和勤勉逐渐赢得了一些明人同僚的尊重,证明了“教化归心”的可能性。一些日裔家庭看到实实在在的出路,送子弟入学的热情更高。
但另一方面,无形的壁垒依然坚固。晋升渠道对他们而言依旧狭窄,来自明人内部的排斥和暗中使绊子时有发生。保守势力抨击他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任何微小的过错都可能被放大解读。
小野寺藏本人更是身处漩涡中心。他谨言慎行,加倍努力,试图以行动证明忠诚与价值。然而,故乡族人期许的目光与现实中无处不在的隔阂,让他内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文化的融合与人才的擢升,绝非一纸诏书就能轻易实现,其路途依然漫长而布满荆棘。
岁末的钟声在紫禁城响起,宣告着泰昌二十六年的结束。朱常洛立于宫阙之巅,俯瞰着被冰雪覆盖的京城,心中却无丝毫寒意。
过去的一年,帝国在惊涛骇浪中前行,于内外挑战间破局。新大陆的根基得以巩固,北疆的边患基本肃清,新军已成虎狼之师,海军初露锋芒,格物之光穿透迷雾,内部的融合虽艰却仍在推进。
他知道,未来的挑战只会更多、更复杂。西班牙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欧陆的其他强国也在虎视眈眈,帝国内部的利益调整远未结束,技术的竞争更是永无止境。
但他信念如铁。手中这份刚刚初步拟定的《五年规划》,便是他为帝国擘画的下一段航程图。他不仅要让大明在这大争之世屹立不倒,更要引领它走向前所未有的辉煌。
“旧岁已逝,新篇将启。这煌煌盛世,朕要它如旭日东升,光耀万邦!”
帝国的巨舰,在经历了一年风浪的洗礼后,变得更加坚固与强大。它调整着风帆,校准着罗盘,承载着希望与挑战,坚定地驶向了泰昌二十七年的、更加波澜壮阔的航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