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她知道，光让沈清辞出丑还不够，必须让她犯下大错，永无翻身之地。
机会很快来了。
宫人捧上一盆极为珍贵的“绿牡丹”，此菊通体碧绿，花冠如云，乃是西域进贡的珍品，龙心甚悦。皇帝命众人近前观赏。
人群簇拥而上。沈玉娇看准时机，在经过沈清辞身边时，脚下一个“踉跄”，手中端着的半杯果酒，“不小心”朝沈清辞泼去，目标直指她脸上那块肿块！
“哎呀！”沈玉娇惊呼一声，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这一下变故突生，周围人都愣住了。那果酒颜色深红，若泼在沈清辞脸上，不仅狼狈，酒液浸入肿块，说不定会引起更严重的溃烂，那可就真的彻底毁容了！
电光火石之间，沈清辞眼神一凛。她早有防备！只见她脚步微错，身形以一个极其巧妙的角度向后一仰，同时宽大的袖袍看似随意地一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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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那半杯果酒，竟有大半被她的袖子兜住，反而借着这一拂之力，溅射向侧前方！
“啊！”一声更加尖锐的惨叫响起。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杯酒，不偏不倚，大半泼在了安亲王世子——一个以混不吝和暴戾着称的纨绔子弟，那身崭新的缂丝锦袍上！深红的酒渍在他胸前迅速洇开，如同开了一朵丑陋的花。
世子爷的脸瞬间铁青！
而沈清辞，虽袖口濡湿，脸上却只溅到零星几点，无伤大雅。她站直身体，看向脸色煞白的沈玉娇，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妹妹，走路怎如此不小心？冲撞了世子爷，还不快赔罪？”
沈玉娇完全懵了。她没想到沈清辞反应如此之快，更没想到会殃及池鱼，惹到安亲王世子这个煞星！
“我……我不是故意的……”沈玉娇吓得语无伦次。
安亲王世子怒极反笑，一把推开上前想要帮他擦拭的宫人，阴鸷的目光在沈玉娇和沈清辞之间扫过，最后定格在“肇事者”沈玉娇身上：“好！好个靖国公府的小姐！本世子的新衣……”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柳氏急忙上前打圆场，连连赔罪，额头冷汗直冒。皇帝虽未直接斥责，但脸色也沉了下来，好好的一场赏菊宴，被这点“意外”搅了兴致。
沈清辞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心中毫无波澜。沈玉娇这点伎俩，在她眼中如同儿戏。
然而，她并未注意到，在御花园角落的一座高台楼阁上，一道颀长的身影凭栏而立，将下方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那人身着玄色暗纹常服，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唯有一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寒夜星辰，锐利而冰冷。他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那个始终镇定自若、甚至带着几分疏离的“丑女”身上。
刚才她那巧妙到毫巅的闪避和借力打力，绝非巧合，更像是一种融入本能的……战斗技巧。有趣。
合
经此一闹，沈玉娇精心营造的温婉形象大打折扣，更是得罪了安亲王世子，后续麻烦定然不少。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后半场宴会一直脸色惨白，魂不守舍。
柳氏更是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将这笔账再次记在沈清辞头上。
沈清辞则趁众人注意力被吸引，悄悄离席，在御花园较为偏僻的菊圃附近漫步，试图寻找是否有她需要的灵植踪迹。玄璃也从她袖中钻出，在她脚边轻盈跳跃。
“今日虽避过一劫，但柳氏和沈玉娇绝不会善罢甘休。”沈清辞沉吟，“需得尽快提升实力，无论是自身的修为，还是外在的势力。”
她正思索间，玄璃忽然停下脚步，浑身毛发微炸，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黑曜石般的眼睛警惕地望向不远处一片茂密的竹林。
沈清辞心下一凛，立刻戒备。她能感觉到，那竹林深处，隐隐传来一股极其微弱，却让她灵魂都感到战栗的阴寒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