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查出即斩,”我说,“但今日不搜,只信其心。若连这点信都不给,何谈归附?”
他点头,不再多言。
日过中天,校场渐空。万余人解甲归乡,余者由旧将统率,暂驻营中。我下令神机营轮驻四门,突击车昼夜巡街,宫城内外,皆设岗哨。
回宫时,天已偏西。
昭武殿前设案,吴国官册堆叠如山。李铮捧来笔墨,我逐页翻阅,圈点可用之人。太史亨立于侧,低声禀报:“西坊粮仓已全开,百姓领粮有序。东市有商贾自发悬灯,庆城安。”
我未抬头:“令各坊里正登记户口,三日内报册。官仓余粮,半数放赈,半数备军需。”
他又道:“孙权旧宅已封,其妻室暂居内院,未加拘束。”
“不必扰之,”我说,“待命侯未动,家眷亦不动。”
正说话间,一名宦官小步趋前,双手捧一锦盒:“此……此是孙权离宫前,命人送来的。”
我打开。盒中非金非银,乃一枚铜虎符,刻“江东都督”四字。
“他说,”宦官低头,“此符可调旧部水军,今尽数奉上,无有隐瞒。”
我合盖,交予李铮:“收好。明日召水军诸将入城,验符授令。”
夜幕将临,宫中灯火渐起。
我独坐殿中,案上摊开地图。长江一线,自建业至江陵,已尽在掌握。上游有诸葛亮镇守,下游归我辖制。江东六郡,不过旬日,皆传捷报。
太史亨进来,抱拳:“城中巡查已毕,无异动。百姓始出户,市井有声。”
我点头:“明日张榜,设扬州牧,暂由我兼领。旧吏可复职,愿效蜀者,量才录用。”
他应诺,忽又迟疑:“有一事……孙权入院前,曾问,可否见其弟遗体一面?”
我抬眼。
“我说需请令。”他道。
我沉默片刻:“准。派一队士兵,持灯引路,不得交言,不得久留。观毕即返。”
他退下。
我起身,走到殿外。
风自江上来,吹动檐角铜铃。远处城中,炊烟袅袅升起,一户户灯火次第点亮。有孩童笑声隐约传来,又被大人轻声止住。
我握紧袖中玉玺。
江东,已定。
一名士兵快步奔来,单膝跪地:“启禀将军,西门急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