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间,客厅里原本因小狗而存在的些许温馨荡然无存。一股凛冽的低气压以陆承枭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他依旧蹲在那里,背脊僵硬得像一块冷铁,侧脸的线条绷得死紧,周身散发出的寒意几乎能让空气结冰。
一旁原本在看热闹的贺晏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他一个箭步上前,猛地从身后捂住温予棠还在喋喋不休的嘴,压低声音求饶般道:“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哪壶不开提哪壶!”
温予棠被他捂得闷哼一声,用力掰开他的手,不服气地瞪大眼睛,声音因为激动反而更响亮了:“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啊!他们都离婚了,黎黎离开你之后过得风生水起,这不是好事吗?凭什么不让人说!”
“咔嚓”一声细微的轻响,陆承枭手中给狗擦身的毛巾,似乎承受了某种巨大的力量。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站起身。
那一刹那,整个客厅落针可闻,连那只不懂事的小奶狗都似乎感受到了这可怕的寂静,缩在毛巾里不敢再动弹。
谁都不敢再说话,只剩下无声的压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那声细微的“咔嚓”轻响,如同冰面裂开的第一道纹路,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呼吸。
陆承枭站起身的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压迫感。他转过身,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像是骤然卷起了西伯利亚的寒流,冰冷、锐利,又翻涌着被触逆鳞的滔天怒意。他没有看贺晏,更没有看温予棠,目光毫无温度地落在虚空中某一点,仿佛多给一个眼神都是浪费。
客厅里落针可闻,连空气都似乎被冻结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那只还没取名的小奶狗似乎也感知到了这可怕的气氛,在他掌心微微发抖,发出细微的、呜咽般的声音。
温予棠被这实质般的低气压慑住了片刻,但想到黎黎如今明媚的笑容,那股子护短的劲儿又顶了上来。她硬着头皮,声音比刚才小了些,却依旧坚持把话说完:“……我说的是事实。陆总,放手吧,对你们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