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不到一样,脑海里全是蓝黎的身影。
他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如果当初他能再强硬一点,对陆家人狠一点,也不至于变成这样,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最终停在了兰亭别苑的门口。这里是他和蓝黎的婚房,是他们曾经最温暖的家。自从离婚后,他只要回北城,都是住在这里。房间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蓝黎离开时的样子,仿佛她从未离开过。
沈聿早已等候在门口,看到陆承枭下车时苍白的脸色和背后渗出的血迹,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承枭,你怎么样?”
阿武赶紧扶住陆承枭走进别墅大厅,女佣林婶一直留在这里,看到陆承枭回来,忙帮忙。
陆承枭看向沈聿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没事,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阿武扶着他一步步走进客厅,随即上了二楼卧室。
消毒水的气味在卧室里弥漫,尖锐地刺破了深夜的寂静。沈聿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指刚触碰到陆承枭背上的伤口,眉头便狠狠拧起,连呼吸都沉了几分。身为北城最顶尖的外科医生,他见过枪伤、车祸伤,却极少见到这样规整又狠戾的鞭伤——血肉模糊,鞭痕几乎深可见骨,纵横交错地爬满整个脊背,像是一张狰狞的网,将那片原本流畅的肌理撕裂得面目全非。
“阿武,递生理盐水。”沈聿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压抑。
阿武连忙应声,双手捧着试剂瓶凑过来,目光扫过陆承枭的背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家大少爷何时受过这样的罪?平日里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举手投足皆是矜贵,如今却要赤裸着上身,趴在床沿上,后背的伤连碰都碰不得,稍一动作,便有血丝渗出来,触目惊心。
沈聿蘸了生理盐水的棉签刚碰到伤口边缘,陆承枭的肩线便几不可察地绷紧,指节死死攥着床单,布料被揉出深深的褶皱,却一声不吭。
沈聿看在眼里,心里的火气更甚,一边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里的碎屑,一边忍不住开口:“这伤口稍不注意很容易感染,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
他的语气带着医生特有的严谨,更掺着几分怒其不争的无奈:“你们陆家到底什么规矩?下手这么狠,你还是不是陆家亲孙子?这哪是罚人,分明是要你半条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