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好学学，不能被时代甩在后面。”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个红包塞进林栋手里，“集训用的，别省着，吃好点，冻着饿着都影响发挥。”
林栋捏着厚厚的红包，指尖传来纸币的温度，心里暖得发胀。他知道这钱里藏着父亲多少个起早贪黑的日子，藏着铺子从破旧棚子到如今模样的艰辛。
“爸，我在网吧留了台电脑，您没事可以去练练打字。”他帮父亲把微波炉摆上货架，“等我回来，咱们把进货系统彻底换成自动化的，您就不用天天算账了。”
父亲乐呵呵地应着，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满足。林栋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林总”这个称呼，不仅仅是街坊的打趣，更是父亲用双手挣来的尊严。
离开林记电器时，暮色已经漫了上来。林栋提着速冻饺子往网吧走，远远就看见“黑蜘蛛”网吧的招牌亮了起来，暖黄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映着里面晃动的人影，像个热闹的大家庭。
网吧里果然已经坐满了人，张超他们正围着新隔出的“学习角”布置，把电煮锅摆在长条桌上，旁边堆着各种零食饮料。李叔在吧台后煮着奶茶，空气里飘着甜腻的香气。
“栋哥来了！”张超举起手里的太空舱模型，“江慧玲刚送来的，你看这细节，跟真的一样！”
林栋走过去，拿起模型仔细端详。银灰色的舱体上印着清晰的舷窗和对接接口，底座刻着“中国航天”的字样。江慧玲站在旁边，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我爸说这是送给你的新年礼物，希望你既能打好篮球，也能实现航天梦。”
“谢谢。”林栋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这大概是他收到过最懂自己的礼物。
袁姗姗突然拍了下手：“快看！吴小燕来了！”
众人抬头望去，吴小燕站在门口，手里的纸袋捏得发白，看到里面的热闹场面，脚步有些犹豫。林栋放下模型，走过去：“进来吧，外面冷。”
吴小燕走进来，把纸袋递给林栋：“给你的，新年礼物。”她的声音很轻，“我妈叫我早点回家，就不留下跨年了。”
“我送你。”林栋立刻说。
两人并肩走在冷清的街道上，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雪花不知何时飘了起来，落在发梢上，瞬间化成水珠。
“围巾……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吴小燕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很喜欢，颜色很适合我。”林栋打断她，语气尽量温和，“小燕，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只是……”
“我知道。”吴小燕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眼里的光像被风吹灭的烛火，“你不用解释，我懂。”她忽然笑了笑，带着点释然，“其实这样也挺好，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嗯，永远是朋友。”林栋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又有些莫名的酸涩。
吴小燕转身跑开，雪花落在她的背影上，像撒了层碎银。林栋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巷口手里的纸袋沉甸甸的，像装着一整个冬天的心事。
回到网吧时，跨年的气氛已经到了高潮。电煮锅里的饺子翻滚着，张超他们举着奶茶碰杯，屏幕上正播放着新年晚会的倒计时。江慧玲看到林栋回来，递给他一杯热可可：“刚才张超说，下学期想组建个计算机兴趣小组，让你当组长。”
“我哪懂什么组长。”林栋笑了笑。
“你懂的比我们都多啊。”江慧玲指着屏幕上的局域网对战界面，“连李叔都说，你把网吧打理得比专业网管还好。”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外面响起了鞭炮声。众人欢呼着拥抱，袁姗姗举着相机跑来：“快！合张影！纪念我们一起跨的年！”
林栋站在中间，左边是举着太空舱模型的江慧玲，右边是搂着他肩膀的张超，袁姗姗挤在最前面，手里比着胜利的手势。相机快门按下的瞬间，林栋忽然觉得，这半年来的种种——篮球赛的汗水，学习上的较劲，维修铺的烟火气，网吧的热闹，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少年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