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执行?”
秦如雪用手指,用力地点了点地图上“铁壁关”三个字。
凤娘见她不接招,也不恼。
“姐姐别这么心急嘛。”
她咯咯一笑, 迈着猫步,挪到了林墨刚才的位置上坐下。
然后用手指,在吴良那份写得密密麻麻的供词上,轻轻划过了几个副将的名字。
“吴忠这个人,平日里骄横跋扈,他手下的四个都尉,早就跟他不是一条心了。”
凤娘的手指,第一个点在“张莽”的名字上。
“这个张莽,嗜酒如命,每日不喝到烂醉如泥,就绝不罢休。”
“咱们可以让飞鱼卫扮作酒商,给他送去几坛加了料的好酒,保管他醉死在温柔乡里,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凤娘手指轻移,又落在了“赵德柱”的名字上。
“赵德柱,好赌成性,在关外欠了一屁股的债。
咱们也不用多,给他送一千两黄金,再许诺他事成之后,另有万两黄金相送。”
“你说,他会不会把吴忠的脑袋,亲自打包送过来?”
“还有这个王德发。”
凤娘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
“他和吴忠最宠爱的小妾有一腿,这事儿,吴忠还蒙在鼓里呢。”
“咱们如果派人,在吴忠耳朵边,不经意地提上那么一句,你说,他会不会当场就表演个手刃爱将?”
凤娘的计划,直指人心的软肋。
秦如雪一生戎马,习惯了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搏杀。
她从骨子里,鄙夷这种躲在阴暗角落里的阴谋诡计。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
凤娘的计划,比她集结玄甲营去设伏,风险更小,效率更高,甚至……更具毁灭性。
战争,本就不只有金戈铁马。
这种看不见刀光剑影的战斗,同样致命,甚至更加防不胜防。
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嫣然的女人,秦如雪内心复杂。
凤娘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又悠悠地补充道。
“我打算今晚就行动。”
“用金钱,利益,把柄,或者一个唾手可得的权位……总之,总有一款诱饵,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咬钩。”
“到那时,吴忠就成了一个被拔了牙、剁了爪子的聋子、瞎子。”
“姐姐的玄甲营,只需在城外等着他们把城门打开,你们就可以直接进去,接收一座完整的铁壁关了。”
“兵不血刃,岂不美哉?”
说完,凤娘端起面前已经微凉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像是在品味自己的杰作。
茶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秦如雪看着地图,久久没有说话。
她承认,她被说服了。
许久,她才抬起头,正视着凤娘。
这一次,她的视线里,不再只有戒备和敌意,还多了一丝审视和认可。
就在这时,凤娘再次开口。
“好了,正事谈完了。”
“姐姐,我现在,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凤娘那双妖媚的狐狸眼里,闪烁着浓浓的好奇。
“问。”
秦如雪惜字如金。
闻言,凤娘身子微微前倾,声音低得如同梦呓。
“姐姐,公子他……”
“究竟是神,还是仙?”
秦如雪闻言,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她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
那座凭空修复的城墙,那起死回生的丹药,还有刚才……那匪夷所思的凭空换装。
“我也……不清楚。”
良久,秦如雪才缓缓的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