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人争抢的至宝——这般不起眼的物件,在拍卖场或许花不了太多钱,可他周身搜遍,也只能摸出几块零散的钢镚,应是连入门竞价的门槛都够不上。
思忖间,一抹冷光掠过眼底,他想起了比偷更利落、来钱更快的法子——赌。
厉劫生循着街边酒客闲聊时提及的方向,不多时便寻到了一处喧闹非凡的赌场。
朱门之上悬着“风云赌坊”四字牌匾,内里掷骰子的吆喝声、筹码碰撞声直冲耳膜。
他缓步踏入,周身气机尽数收敛,只留一双锐眼扫过全场,目光落在每一个赌徒的面相上——眉宇间的财气浓淡、眼底的侥幸与焦虑,在他眼中皆是清晰的胜负预兆。
厉劫生没去凑那些人多的赌桌,径直走到一处押大小的台子前,随手将仅有的几块钢镚推了出去,淡淡吐出“大”字。
荷官开盅,六点全红,满桌哗然。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他多押多中,从掷骰子到猜牌九,无论何种赌法,皆凭一眼面相便稳操胜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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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日,风云赌坊旁的“金鳞阁”、街角不起眼的“聚财堂”、西处的“玲珑赌坊”,先后出现一道玄色身影。
每入一处,厉劫生都只挑最快捷的赌法,目光扫过赌徒面相,辨清财气流转之势,押注、开盅、收筹码,整套动作干净利落,从不多言,更不恋战。
往往赢够三两把,见周遭目光渐沉、已有人生出不满,便立刻收势,指尖一扬将铜板收入袋中,身影如清风般掠出赌坊,转眼便融入街巷人流,不留半分踪迹。
厉劫生刚进第五处赌坊“琳琅天上”,将一枚银元推到“大”字牌前,二楼骤然传来桌椅掀翻的巨响。
他抬眸望去,只见上等席位的雕花栏杆后,立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玉冠斜歪,手指狠狠点着一楼众人,目光扫过厉劫生时,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仿佛在看什么蝼蚁。
“什么破赌坊!怎么还有人出老千?!这上的什么垃圾茶?!”
少年扯着嗓子怒骂,声音尖利刺耳,翻来覆去只揪着赌场的不是,对周遭宾客的不满半个字不提,而他口中出老千的人此刻跪地在他身旁全然没有恐惧状,将是一路人都快写在脸上了。那刻意挑事的模样,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蓄谋已久。
厉劫生指尖微顿,眸中闪过一丝警惕。这不过是天外一处不起眼的小城,竟也有这般嚣张的人物?
他本想赢下这把便撤,见状立刻收敛了气息,悄然往后退了半步,隐在人群中——有人带头闹事,正好借乱脱身,省得自己引人注目。
可那少年骂了好一会,唾沫横飞,一楼众人却无一人挪动脚步。
厉劫生扫过周遭,只见赌徒们或低头窃语,或抬眼看热闹,眼底藏着几分幸灾乐祸,还有人悄悄摩挲着筹码,显然是等着看赌场和少年对峙,好趁机捞点好处。
这些人看着都是些胆小怕事的亡命之徒,此刻却一个个稳如泰山,哪里是怕事,分明是想坐收渔利。
他心中了然,愈发沉住气,双手负在身后,玄袍遮住半张脸,只留一双锐眼观察着局势。出头鸟?他可没兴趣当。反正银两已赚够,只需等混乱初起,便可悄无声息地离开。
赌坊内的喧嚣陡然一滞,账房管事弓着身子挤到二楼栏杆下,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声音带着几分讨好:“金少爷息怒!有话好好说,今日是小店招待不周,小的给您赔罪了!您今日输的筹码,全当小店孝敬,一概免了如何?”
他说着便要作揖,姿态放得极低,显然是想息事宁人。
可那被唤作金少爷的少年却嗤笑一声,抬脚踹在栏杆上,木栏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免了?本少爷缺你那点钱?”
话音未落,他身后两个身着劲装的家臣已狞笑着上前,不等账房管事反应,拳头便如雨点般落下。
管事惨叫着蜷缩在地,锦缎长衫被扯得稀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