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瞬间升温——方才只顾着料理赌场后续,满心都是家族的事,竟忘了厉劫生是外人,更没想起喊个熟悉路线的马夫。
她轻咳一声,语气里满是尴尬:“抱歉,是我疏忽了。”
厉劫生自然察觉到了她的窘迫,随口提议道:“要不……你来驾车?”
滕雪泠愣在车厢里,一时有些懵——她身为滕家家主,何时做过驾车这种粗活?
可看着车外那副略显无措的玄袍身影,再想想是自己的疏忽,终究没有拒绝。
片刻后,车厢门掀开,月白裙衫的少女略显笨拙地爬上驾驶位,而厉劫生则顺势坐进了车厢。
马蹄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驾车的是家主,坐车的是“罪臣”,倒成了街头一道奇特的风景。
车厢内寂静无声,车厢外只有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嗒嗒”声。
两人心中都萦绕着疑问,却都默契地没有先开口。最终还是厉劫生打破了沉默,声音透过车帘传来,清晰却依旧淡然:“给你符篆的人,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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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雪泠靠在车厢壁上,如实答道:“不认识。”
她从厉劫生的话语中瞬间听出了端倪——他果然与那符篆有关,却并非赠予符篆之人。
沉吟片刻,她语气带着几分谨慎,却又暗藏着试探:“有想要的吗?或许我滕家能帮上忙。”
她刻意避开了“我能帮上忙”的说法,只提家族——既表达了感激,又留了分寸,毕竟,她至今仍不知眼前之人的真实来历。
马蹄声在长街上均匀回响,车帘微动,漏进些许微凉的风。厉劫生的声音透过晃动的帘幕传来,没有半分隐瞒,坦诚得近乎直白:“既然送符篆的人托付我帮你,那我便会帮到底。明日万宝阁有我要的东西,劳烦滕小姐陪厉某走一遭。”
车厢内的滕雪泠闻言,眸光亮了亮。她与那里的老板素有交情,这点小事对她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她当即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当家主的利落:“我认识万宝阁的老板,你要什么东西,我提前知会她一声,直接扣下来便是,无需多费周折。”
“不必了。”厉劫生淡淡回绝,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只算出它不值钱,明日到了场上,看见了应该能认出来。”
他没有说谎。算命之道,最讲究一个“缘”字,卦象只指引了方位与“不贵”的特征,却未昭示物件具体模样,唯有亲眼见到,方能凭那份冥冥中的感应确认。
滕雪泠闻言并未质疑。比起厉劫生凭空出现、自称“罪臣”解围的荒诞,这般“凭缘分认物”的说法,反倒显得合情合理。
她轻轻颔首,带着几分了然的轻快:“好,明日我陪你去。”
第二日的万宝阁人声鼎沸,朱红梁柱间萦绕着喧嚣的议论声,陆续涌入的宾客摩肩接踵,将底层拍卖场挤得水泄不通。
万宝阁二楼临栏处,五间雕花包间一字排开,朱红门楣上分别悬挂着“天”“地”“道”“圣”“尊”鎏金匾额,金光熠熠,彰显着凌驾众生的尊贵——这是万宝阁专为顶尖势力预留的顶级包间,寻常宾客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滕雪泠依着厉劫生的要求,并未进入家族专属的“道”字包间,而是坐在低等座的位置。
这般嘈杂热闹的场景,让久居上位、习惯了安静的滕雪泠微微蹙眉,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神色间透着几分不适应。
“吱呀——”
刺耳的木门摩擦声陡然划破喧嚣,吸引了全场目光。只见“地”字包间的木门被人从内推开,刚开启半扇,一只青筋暴起的大手便狠狠捏住门板边缘,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门板被硬生生推至极致,撞在墙面震起细碎的木屑。
金籇蕴身着亮面锦袍,腰束玉带,趾高气扬地跨出包间门槛,昨日赌坊的狼狈早已烟消云散,脸上满是张扬跋扈的气焰,仿佛这万宝阁已是他金家的地盘。
而他身侧紧随的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