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浮现出爹娘提及神婆时的模样——往日里威严的父亲提起神婆会肃然起敬,母亲更是常常带着香火去拜访,言语间满是恭敬。
想到这里,她心底的寒意像是被驱散了些,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方才不受控制的颤抖也渐渐止住,攥着陈帆衣角的手指也松了松。
陈帆看着她神色缓和,悄悄松了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拉着韵葑的手又紧了紧,掌心的汗濡湿了彼此的皮肤:“小姐别怕,我走在前头,咱们快点回去找老爷他们,很快就能见到人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枚小木牌根本不是神婆所赠。
神婆何等金贵,寻常百姓想见一面都难,更何况他一个家仆的孩子?这是他前几日在柴房劈柴时,随手捡了块边角料刻的,红绳也是从旧衣裳上拆下来的。
他这般说谎,不过是想让韵葑安心罢了。
两人加快脚步往前赶,可巷子里依旧空荡荡的,连一丝人声都听不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青石板路上回响,显得格外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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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帆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衫,眼眶早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下唇强忍着没掉下来。
他总感觉前方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正蛰伏着,用冰冷的目光窥视着他们,每走一步,那种不安的感觉就加重一分。
可当他们走到巷口转角时,眼前出现的却并非什么妖魔鬼怪,只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
她蜷缩在墙角,满头白发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沾满了尘土,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干瘪枯黄,像是失去了水分的树皮。
她面前摆着一只缺口的粗瓷碗,碗沿裂了条长长的口子,看着格外可怜。
陈帆心里的不安非但没减,反而愈发强烈,那种诡异的感觉挥之不去。
他死死抓住琪玉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攥疼她,拉着她就要往旁边绕:“小姐,咱们快走,别耽误时间。”
可韵葑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双脚钉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老婆婆,再也移不开半分。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觉得老婆婆身上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让她无法忽视。
就在这时,一阵沙哑干涩的声音响起,还夹杂着几声剧烈的咳嗽:“行行好……给点吃的吧……咳咳……”那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风箱里挤出来的,带着说不出的诡异,明明是乞讨的话语,却让人莫名地心里发毛。
陈帆只觉掌心一挣,韵葑的手竟带着几分执拗的力道抽了出去。
他慌忙回头,见少女蹙着眉,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怯意,却偏偏语气坚定:“她好可怜,咱们帮她一下吧。”
话音未落,韵葑已提着裙摆朝老婆婆走去。陈帆急得心头直跳,可他素来拗不过这位小姐,只得咬咬牙,快步抢到韵葑身前,像只警惕的小兽般护着她,目光死死盯着那蜷缩在墙角的老婆婆,连大气都不敢喘。
韵葑走到老婆婆面前,将手中还剩大半的糖葫芦递了过去,声音软了些:“婆婆,这个给你吃。”
老婆婆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珠里像是蒙着一层灰雾,却在看向韵葑时,闪过一丝极淡的异光。
她枯瘦如柴的手伸了过来,指尖布满老茧和污垢,接过糖葫芦的瞬间,指腹不经意地擦过韵葑的手——那触感冰凉刺骨,像是碰到了一块寒冰,韵葑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却没多想。
“小姐,给过了,我们快走吧!”陈帆的声音带着哭腔,不等老婆婆道谢,便一把攥住韵葑的手,拉着她转身就跑,脚步快得几乎要摔倒,只恨不能立刻逃离这诡异的巷子。
老婆婆握着糖葫芦,目送两人仓皇离去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巷口阴影处,彩星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眼神带着几分嘲讽:“以怨报德,真是让人钦佩。”
老婆婆依旧不做声,浑浊的目光落在韵葑消失的方向,那枚糖葫芦在她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