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骸古战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破碎的星辰碎片如同无根的浮萍,在虚空中缓缓漂移,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那场惊世之战的惨烈。战场中心,那片因两人终极对轰而彻底化为混沌虚无的区域,此刻仍在缓慢地自我修复,如同宇宙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李默与昊帝子相隔万里虚空,遥遥对峙。
两人气息皆是不稳,衣衫破损,身上带着触目惊心的伤痕。李默周身那狂暴的银色闪电已然消退,恢复了常态的超赛金焰,但色泽明显黯淡,呼吸粗重,体内气血翻腾不休,强行触摸并驾驭超越自身极限的力量,带来了巨大的反噬。然而,他那双暗金色的瞳孔依旧锐利如刀,燃烧着不屈的战意,牢牢锁定着对手。
昊帝子则更显狼狈几分。九龙帝袍多处撕裂,嘴角那缕未曾擦去的金色帝血显得格外刺眼。他周身原本璀璨夺目的九色神光也晦暗不明,气息起伏不定。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那份源自血脉、刻入骨髓的高傲,在此刻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裂痕。他,堂堂帝子,秉承父志,竟与一个来历不明、依靠“蛮力”的家伙战成了平手!这对他而言,是比肉身创伤更难以忍受的耻辱。
他的目光冰冷如万载玄冰,死死盯着李默,其中蕴含的杀意几乎要冻结虚空。但他没有再次出手。一方面,他自身损耗巨大,帝血精气的损失需要时间恢复;另一方面,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那奇异而狂暴的变身状态虽然消退,但似乎……并未完全解除,仿佛一头受伤的凶兽,随时可能爆发出更危险的反扑。
“你的名字。”良久,昊帝子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问意味。
李默咧嘴,露出一个带着血丝却桀骜不驯的笑容:“李默。记住了,这将是你帝路上永恒的梦魇。”
“李默……”昊帝子低声重复了一遍,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刻入灵魂深处,“我记住了。下次再见,必取你性命,以洗刷今日之耻。”
说完,他不再停留,深深看了李默一眼,仿佛要将他的一切烙印在脑海中,随即周身九色神光一卷,化作一道长虹,撕裂虚空,瞬间消失在古战场深处。他需要觅地疗伤,并重新评估这个突如其来的、足以威胁到他帝路征程的恐怖变数。
随着昊帝子的离去,那股压抑在众心头帝威才缓缓消散。
但另一种无形的震撼,却如同瘟疫般,在所有目睹了这一战的试炼者心中疯狂蔓延。
“李默……他叫李默!”
“他竟然……真的与一位帝子战成了平手!两败俱伤!”
“那种缠绕银色闪电的状态,究竟是什么?仿佛蕴含着毁灭的根源之力!”
“怪物!这是一个足以比肩古代帝子的怪物!”
混沌气中的身影收敛了所有气息,悄然隐没在一块巨大的星骸之后,再不敢流露出丝毫对李默的觊觎之心。
七彩霞衣的女子美眸中异彩连连,看着李默的身影,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那白袍僧人双手合十,低诵一声佛号,眼中既有震撼,也有一丝悲悯。
青铜战衣的怪胎,那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首次露出了极其凝重的神色。他意识到,这一世的终极古路,因为此人的出现,格局将被彻底打破。
而那位黑衣剑客,则是所有观战者中,战意最为炽烈的一个。他怀中的生锈铁剑嗡鸣不止,仿佛迫不及待想要与李默一较高下。但他按捺住了,因为他知道,此刻的李默虽看似虚弱,但那潜藏的危险性,比之前更甚!
李默没有理会这些复杂的目光。他缓缓降落到一块相对完整的星骸上,立刻盘膝坐下,吞服下几株得自炼狱星域的神药,全力运转者字秘与《九转炼体诀》,修复伤体,平复体内依旧躁动不安的气血和那隐隐作痛、几乎要碎裂的经脉。强行引动半步超二的力量,对身体和灵魂的负担远超想象,若非他肉身成圣,根基雄浑,恐怕早已爆体而亡。
“还不够……那种状态,无法持久,且对身体伤害太大。”李默内视己身,清晰地认识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