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什么误会!”妇人怒气未消,但见苏半夏态度镇定,语气稍缓,却仍充满敌意。
她一把拉过怀中女童的手臂,又撸起自己的袖子,“你看!这就是证据!我相公昨日在你们济世堂买的药皂,我们娘俩只用了一次,身上就起了这许多红疹,又痒又痛!你说,这不是你们的东西有毒是什么?今日你必须给个说法!”
只见母女二人手臂、脖颈处,果然布满了密集的红色丘疹,看着确实骇人。
一旁的秦老与沈慕白早已注意到这边的骚动,此刻也走了过来。两位太医分别察看了母女二人的皮疹,又仔细诊了脉。秦老沉吟道:“此疹色红,肤热,瘙痒明显,触之碍手,乍看确似‘风热客肤’或‘药毒蕴肤’之象。但脉象并未显示深重内毒。”
沈慕白也点头补充:“观其疹形,发病迅疾,局限于接触部位,更似‘触恶’所致。需知人体质各有不同,某些人肌肤腠理敏感,即便接触性味平和之物,也可能引发此类反应。但断言‘有毒’,恐为时尚早。”
苏半夏听完两位太医的专业判断,心中疑虑更深。药皂已售出数千块,反馈极佳,从未听说有引起如此严重皮疹的先例。
她心思电转,面上却愈发沉静,对那妇人道:“大婶,两位太医之言您也听到了。此事蹊跷。敢问您相公,确确实实是在我苏家济世堂购买的药皂?可有凭证?那药皂如今可还在?”
“当然在!我就怕你们不认账!”妇人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后,里面是一块淡黄色的药皂,“这玩意儿就你们济世堂有卖,不是你们这儿买的,还能是哪儿?”
苏半夏接过药皂,只一眼,心中便已了然。她并未立刻断言,而是吩咐伙计:“去取一块我们柜上售卖的、同一批次的药皂来。”
很快,两块药皂并排放在柜台上。苏半夏指着它们,声音清亮,足以让附近的人都听清:“大婶,您看。我济世堂所售药皂,乃是以特定模器压制而成,形状规整方正,棱角分明;因其内含甘松、丁香、薄荷等十余味草药,细闻之下,药香清雅醇和,且色泽为均匀的淡雅米白,质地细腻。而大婶您拿来的这块,”
她指向妇人那块,“形状略有不规,边缘稍显模糊;色泽偏黄,且不均匀;气味……请您细辨,是否有一股略显刺鼻的、类似劣质香粉的气味?更重要的是——”
她将两块药皂同时翻转过来:“我济世堂出品的每一块药皂,背面均有特制印戳,烙有‘济世堂’三个篆字,以防假冒。而大婶您这块,背面光滑无痕,并无任何标记。”
围观者中不乏买过济世堂药皂的人,纷纷凑近比较,点头称是:“没错!我买的有字!”
“颜色味道都不一样!”
“这块黄的闻着是有点冲鼻子!”
那妇人自己也拿过两块药皂,仔细对比,又嗅了又嗅,脸上愤怒的神色逐渐被惊疑取代:“这……怎么会这样?明明我相公说是在济世堂买的…”
秦老适时开口,权威性十足:“这位夫人,济世堂此款药皂的配方,老夫与沈院首都曾亲自查验过,所用药材皆属性平和,炮制得法,绝无引发如此广泛皮疹之毒性。老夫可以断言,此物绝非出自济世堂正宗之手。”
沈慕白亦肃然颔首:“本官以太医院院首之名担保,济世堂药皂,安全可靠。夫人您手中这块,恐是仿冒劣质之物。”
真相至此,几乎大白。
那妇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是懊恼又是委屈:“那……那这可如何是好?这疹子……”
苏半夏语气缓和下来,带着同情:“大婶莫急。既然事情出在霖安城,药皂又是仿冒我济世堂之物,我济世堂便不能完全置身事外。今日恰有两位太医在此,您和孩子的疹症,济世堂愿负责为二位诊治,分文不取。定让您二位尽快康复。”
话音刚落,一个汉子满头大汗地挤了进来,一把拉住妇人的胳膊:“哎呀!我的祖宗!你怎么抱着娃跑这儿来闹了!让我一通好找!”
妇人一见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