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大,但那无法掩饰的颤抖,却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抽在自己的脸上。
张山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是不是陷害,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他没有提高音量,但每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张海鹏的心坎上,“来人,妈了个巴子的,把人证物证都给老子带上来!”
一声令下,姜登选亲自押着两个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土匪兵走了上来,他们身上还穿着奉军的军服,但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任谁也看得出不是什么好鸟。
紧随其后的是几桶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火油,证据确凿。
那两名土匪兵一看到张作霖那张不怒自威的脸,腿肚子当场就软了,没等用刑,就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全交代了,一五一十地指认幕后主使就是张海鹏。
人证物证俱在,张海鹏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
再狡辩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狠厉,猛地从腰间拔出那支崭新的毛瑟手枪,转身就朝着不远处的坐骑扑去!
他想得很美,只要能翻身上马,冲出校场,天高任鸟飞!
然而,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就在张海鹏拔枪的瞬间,那十名刚刚结束演练的讲武堂学员,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没有命令,没有口号,只有深入骨髓的战术素养。
“砰!”最外围的两人瞬间卧倒,抬手就是两枪,不是打人,而是精准地打在张海鹏逃跑路线前方的地面上,溅起的尘土形成了一道死亡封锁线。
与此同时,侧翼的三人组呈扇形包抄过去,封死了他所有可能转向的角度。
另外两人则一跃上了一旁的了望台,一个架枪,一个观察,临时狙击点瞬间成型。
剩下的三人,呈一个标准的“品”字攻击阵型,不紧不慢地朝着张海鹏逼近,那压迫感,让整个校场都为之窒息。
张海鹏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跑!
他奋力一跃,刚刚跨上马背,还没坐稳——
“啪!”一声清脆的枪响,他头上的军帽被子弹掀飞,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
他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抽打马鞭。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刚要迈步——
“啪!”第二声枪响,子弹精准地钻入马的前腿。
战马一声悲鸣,轰然倒地,将张海鹏重重地甩了出去。
张海鹏在地上滚了几圈,灰头土脸地爬起来,还想再跑。
就在这时,他感觉脸颊一凉,一道灼热的气流擦着他的皮肤飞过。
“咄!”第三颗子弹,死死地钉在他面前半米远的城墙上,尾部还在微微颤动。
三枪,一枪警告,二枪断路,三枪索命。
如果第三枪的主人愿意,张海鹏的脑袋此刻已经像个烂西瓜了。
全场死寂。连风都仿佛被这神乎其技的枪法吓得不敢出声。
张山慢悠悠地踱步上前,在万众瞩目之下,一脚狠狠地踹在瘫软如泥的张海鹏胸口,将他踹翻在地。
他低下头,用脚踩着张海鹏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当督军吗?行啊,老子今天就给你个机会——妈了个巴子的,你滚进棺材里当去吧!”
话音落下,孙烈臣第一个反应过来,带头用力鼓掌,高声喊道:“大帅练兵有方,神威无敌!此战非力胜,乃智胜也!我奉军有此新军,何愁霸业不成!”
其余的旧军官们,此刻再也没有了半分轻视和不服。
他们羞愧地低下了头,冷汗浸湿了后背。
他们终于明白了,张作霖,或者说现在的张山,根本不是靠什么狗屁的关公托梦,他是真的在用一种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理念,打造一支足以碾压这个时代所有旧军队的虎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