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贵的英国呢绒、法国香水被扔到大街上付之一炬。
一时间,整个北京城都沸腾了,“打倒洋鬼子”、“还我血汗钱”的口号声此起彼伏。
林婉如站在报社二楼的窗前,静静地望着楼下如同浪潮般汹涌的人群。
一个年轻的助手满脸激动地跑到她身边:“婉如姐,我们成功了!这一把,咱们算是把洋人的脸皮彻底撕下来了!”
林婉如却没有回头,她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低声喃喃自语:“我原以为他只是个会使枪弄棒的粗人,可这一步棋……乖乖,他这是把人心当炮弹使,把整个北京城的民意当成了他的护城河啊。”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飞速传到了保定。
齐振勋的帅府内,几名高级参谋正围着他,个个神色凝重。
一名参谋忧心忡忡地劝道:“大帅,英人势大,这张作霖简直是疯了,竟敢跟他们硬碰硬。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万不可引火烧身。”
齐振勋却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桌上那份加急送来的《洋鬼子怎么掏空咱们中国的》小报。
良久,他嘴角忽然咧开一个冰冷的笑容:“疯了?我看他精明得很!这张作霖是第一个敢把桌子掀了的,咱们要是还缩着脖子,那连口汤都喝不上。”他猛地一拍桌子,下达了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命令:“传我将令——即刻打开保定城门,迎接奉军的补给车队入城!他张作霖缺粮,老子给他补!我倒要看看,他朱尔典有没有那个本事,让整个华北都跟着断粮!”
齐振勋的这一通电,仿佛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消息传出,隔壁的河南督军和山东督军虽然没有明着表态,却也暗中通电,默许了奉系的物资车队可以“不受阻碍”地过境。
王永江一夜未眠,双眼通红地在地图前指挥调度,短短二十四小时内,十万石军粮便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津浦线,浩浩荡荡地向着北京悄然北运。
督军行辕内,张作霖听着一条条雪片般飞来的好消息,兴奋地猛灌了一大口烧刀子,抄起院子里的铁皮喇叭,对着院子里整装待发的卫队和文官们发出一声震天怒吼:“都给老子听好了!洋人算个球?没他们的臭钱,老子照样修铁路、炼钢铁、养我这百万东北军!从今天往后,奉天治下,谁他娘的再敢私底下跟洋行勾勾搭搭,贪一文钱,老子就扒他三层皮,点天灯!”
话音刚落,他脑中那神秘的系统界面微微一震,一行金色的字体浮现:
【“主权意志”共鸣达成——民间支持率已突破80%,‘金融围剿’效果已逆转,开始反噬列强在华声誉。】
深夜,英国公使馆。
朱尔典面如死灰地看着手里刚刚收到的伦敦外交部的紧急训令,上面只有寥寥数语:“暂缓施压,密切观察,避免局势失控风险进一步上升。”他无力地将电报揉成一团,望着窗外虽然依旧灯火黯淡,却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的北京城,他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挫败和困惑,喃喃自语:“他没有银行,却赢得了市场……他甚至没有自己的货币,却能调动整个华北的资源……这个疯子,他竟然真的把舆论当成了武器!”
此时,镜头切换到奉天兵工厂的一间秘密车间里。
王永江正指着一张刚刚绘制完成的图纸,对身边的工程师和技师们下达着死命令:“所有的机器全部给我连轴转!加快速度!我们自己的钱,必须尽快铸造出来!名字就叫——‘奉元’!”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补充道:“钱袋子握在自己手里,腰杆子才能挺直。”
就在这时,一名亲信快步走了进来,递上一份厚厚的名册,压低声音道:“王总长,这是按照大帅的吩咐,从查抄的账本里整理出来的……所有跟洋行有深度勾结的北洋官员名单,都在这儿了。”
王永江接过名册,只翻了两页,脸色就变得无比凝重。
身后,一个沉稳而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正是披着大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