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心想这大帅怕不是被逼疯了,开始说胡话了。
然而,命运这玩意儿,有时候就专治各种不服。
张作霖话音刚落,一匹快马卷着烟尘从远处狂奔而来,马上的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上高台,声音因为激动而变了调:“报——!大帅!奉天兵工厂急报!兵工厂翻修仓库,一堵墙塌了,里头……里头竟挖出了沙俄时代留下的‘石灰乳化池’全套图纸和设备!那帮老毛子当年好像就在研究这玩意儿!”
“啥玩意儿?”张作霖一时没反应过来。
倒是台下的老河工,听到“石灰乳化”四个字,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浑身一颤,随即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抢过图纸一看,激动得拍着大腿,眼泪都下来了:“我的祖师爷啊!是它!就是它!这玩意儿就是个超级大石磨,能把糯米高效磨成最细的浆!再配上他们的乳化池掺石灰,这不就是咱们要的糯米灰浆吗?我滴个亲娘,原来老毛子早就替咱们把路探好了!”
这简直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还是个乳胶枕!
张作霖当场大笑,声震四野。
他立刻调派一个工兵连,连夜改造厂房。
小六子则带着宣传队,敲着锣鼓满城跑,口号喊得震天响:“大帅一声吼,龙王抖三抖!兵工厂里刨出宝,百年大堤稳如狗!”
百姓们将信将疑,第二天乌泱泱全跑去兵工厂围观。
只见成袋的糯米被倒进巨大的石磨,磨盘转动,雪白的米浆如瀑布般流出,汇入池中,与石灰、特制黄土充分搅合,形成一种粘稠的青灰色浆液。
当这浆液被浇入石模,仅仅过了一夜,就凝固得如同钢铁一般,用锤子砸都只留下一个白点。
老河工跪在地上,用满是老茧的手抚摸着那面新墙,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祖师爷没骗我……古书上说‘糯米固堤,千年不溃’,是真的!是真的啊!”
这一下,整个奉天都炸了锅。
神迹!
这绝对是神迹!
大帅不仅能用炮弹请走龙王,还能凭空变出神仙水泥!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之前因水灾逃离家园的三县流民,拖家带口地往回赶,哭着喊着要报名上工,给钱不要,管饭就行!
人心,就这么回来了。
几天后,草原上的雄鹰乌力吉,亲自率领三百多名彪悍的蒙民,赶着上百辆牛车,送来了千斤最坚硬的玄武岩。
他看着奉军士兵们正用那种青灰色的糯米浆浇筑石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清香。
他忍不住走到张作霖身边,带着一丝草原汉子特有的怀疑,问道:“大帅,这玩意儿……真能扛住百年的洪水?”
张作霖正叼着烟,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不信?简单!你在这儿给老子住上十年,十年后,老子再给你炸一次看看!”
乌力吉被噎得直翻白眼,摇头苦笑。
他没再多问,只是走到自己送来的石料堆旁,亲自立下了一块巨大的木牌,上面用蒙汉双语刻着一行遒劲有力的大字:“此石,敬人,不敬天。”
人定胜天,这四个字,在这一刻,有了最实在的注脚。
随行的林文清也没闲着,她带领医护队,给所有蒙民挨个接种了破伤风疫苗。
一个蒙族妇人感激得热泪盈眶,当场剪下自己一缕油亮的长发,精心编成一个护身符,亲手挂在了工地上那面迎风招展的施工旗杆上。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张作霖披着大氅,独自一人在月下巡视着初具雏形的新堤。
当他走到那块嵌着炮弹壳的奠基石前时,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老河工。
老头子正跪在奠基石前,一下一下地磕着头,嘴里喃喃自语,神情既敬畏又恐慌:“黄河的老龙王爷……又给我托梦了……它说,它说长江水系将生大乱,天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