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舆论的风向,一夜之间就变了。
与此同时,一支特殊的队伍也在城里穿梭。
他们是小豆子率领的“童子巡街队”,一群半大的孩子,穿着统一的坎肩,精神头十足。
他们不抓贼,不问案,专盯着市面上的交易。
在城北一家药铺,他们发现掌柜的还在偷偷用假币低价收购乡下人送来的珍贵药材。
小豆子人不大,气势却很足,带着队员堵在门口。
那掌柜的眼皮一翻,冷笑道:“哪来的小屁孩,滚一边去,你们懂个啥?”
小豆子也不生气,从怀里掏出一枚黄铜制的“金眼勋章”,这是张作霖特批的,上面刻着一只怒目圆睁的眼睛。
他将勋章对着阳光一照,金光闪闪,高声喊道:“大帅有令!律令碑在此!骗人钱财,天理不容!今夜子时,必有恶鬼敲门!”
这套词儿是他们排练好的,带着一股孩童特有的天真和煞有介事,却偏偏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显得格外有杀伤力。
药铺掌柜本想发作,可看到那枚“金眼勋章”,再听到“恶鬼敲门”四个字,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当天晚上,他果然做了个噩梦。
梦里,药铺里所有的药柜都倒了下来,那些相生相克的毒药混在一起,化作一条黑色的毒蛇,缠住了他的脖子,冰冷的信子就舔在他的脸上。
他尖叫着惊醒,一身冷汗湿透了被褥。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他就主动跑到府衙自首,把骗来的药材和昧下的黑心钱全交了出去。
奉天城内,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以一种近乎玄幻的方式,迅速走向了尾声。
而在日租界的密室里,日本经济顾问石原莞尔放下手中的《奉天日报》,头版头条正是林婉如撰写的《律令碑之夜,青天审判在人间》。
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他在自己的工作笔记上用日文飞快地写道:“张作霖此人,断不可用常理度之。他未动一兵一卒,未颁一条新法,却以‘心理威慑’为武器,于一夜之间重构了奉天的社会秩序。这并非法治,而是‘心治’。他将法律的审判台,搬进了每个人的梦里。比法律更可怕的是,百姓自己开始从内心深处畏惧‘犯法’。这是一种精神上的绝对控制。”
写到这里,他停下笔,拿起电话,用加密线路紧急致电东京军部:“建议,立刻,马上停止对钱万通的一切资金支持。此人已无任何利用价值,他即将成为张作霖新规则下,用来祭旗的第一个‘祭品’。”
此刻,作为“祭品”本人的钱万通,正在自家书房里疯狂地焚烧账本。
跳动的烛火映着他扭曲的脸,纸灰如黑色的蝴蝶般飞舞。
忽然,他感觉眼前的烛火猛地一窜,变成了诡异的幽绿色。
窗外,传来了沉重而缓慢的铁链拖地声,哗啦……哗啦……一下下,都像是拖在他的心脏上。
钱万通猛地抬头,透过窗户的剪影,他骇然看到,院子中央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身影,赫然是张作霖!
他手里没有拿枪,而是托着一块律令碑的碎片,碎片上刻着一个血红的“罪”字。
那双眼睛在黑夜里,亮得像两盏鬼火,正死死地盯着他。
“啊!”钱万通惨叫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等他再次睁开眼,天已微明。
幻觉消失了,张作霖不在院子里,但一种比幻觉更让他绝望的现实发生了。
他的心腹管家脸色惨白地跑进来,结结巴巴地说:“老……老爷,不好了!粮仓……粮仓的锁被家丁们自己打开了,外面的百姓……正在排队领米!”
钱万通挣扎着爬起来,踉跄地走到窗边。
只见自家高大的粮仓门口,家丁们非但没有阻拦,反而主动在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