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得吓人。
“你小子又犯什么病?”陈铁生没好气地问。
“神了!大帅那句话一出,直接给我整了个赛博飞升!”林振华把图纸“啪”地一声拍在桌上,“昨晚我做梦,梦见一个穿清朝水师服的老头儿,就站我床头,二话不说,拿起我的笔就在纸上画!嘴里还念叨什么‘风为弓,潮为弦,天地皆在一算间’!我醒来一看,桌上就多了这张‘同步瞄准图’!”
陈铁生将信将疑地拿起图纸,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这上面画的,竟是一套完全摒弃了复杂光学和机械计算的简易校炮法,纯粹基于风速、潮汐、洋流和船体摇摆频率进行数据修正。
其构思之精妙,逻辑之鬼神,简直不像是凡人能想出来的。
“我操!”陈铁生一拍大腿,激动得满脸通红,“这玩意儿……这玩意儿比德国佬教的那套狗屁精英算法还准!还快!装!立刻给老子装上!十艘‘民船战舰’,连夜动工!船头统一给老子漆上‘奉’字旗,再画上大帅那张帅得掉渣的半身像!”
深夜,东京,外务省。
山县有朋,这位跺跺脚就能让日本政坛抖三抖的元老,正在与海军高层进行密会。
窗外夜色如墨,室内气氛凝重。
“支那军阀,不过是一盘散沙,张作霖此举,无异于蚍蜉撼树……”一个海军将领正侃侃而谈。
话未说完,一阵若有若无的低语声忽然从窗外传来,那声音极轻,却又无孔不入,仿佛有成千上万的人在他们耳边齐声呐喊。
“旗要升了……旗要升了……”
山县有朋心中一凛,猛地起身,一把掀开厚重的窗帘。
窗外夜空无云,繁星点点,可是在那遥远的,隔着对马海峡的西边天际,竟有一片微弱却坚定的光芒,如同倒悬的星河,化作一支利箭,笔直地指向本州岛!
那光芒中,似乎还带着一股焚香祷告的宏大气息。
“噗——!”
山县有朋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踉跄着跌坐回椅子里,
“他……他竟然能把梦,变成一把捅向帝国的刀?!”
子时,旅顺炮台。
三万支龙骨香已燃过大半,但那股凝而不散的烟柱依旧如神迹般指向东南。
海面上起了浓雾,能见度极低。
就在这时,异象再生——数十艘渔船的轮廓自浓雾中缓缓驶出,船上没有开灯,却挂满了红绸彩带,船头的渔民们个个神情亢奋,见到炮台上的张作霖,便振臂高呼:“大帅梦中召我等前来,共讨国贼!”
陈铁生连忙带人清点,发现这些渔船都是附近自发赶来的。
更离谱的是,清点到最后,竟多出了三艘从未在港口登记过的改装船。
那三艘船的船体线条流畅,钢板厚实,炮座稳固,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为首的船长是个虬髯大汉,对着张作霖一抱拳,声如洪钟:“大帅,俺叫郑大海!昨夜梦见先祖郑成功公引路,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让俺带着祖传的三条船来投您!”
剧本都不敢这么写!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超自然的一幕给震麻了。
张作霖立于香海之中,背手而立,望着海面上自发集结,已初具规模的舰队列阵,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你们不是说,中国军阀都是土包子,打不了海战吗?老子今天就让全世界都开开眼——什么叫天命所归!嘴皮子一动,船都能从梦里给你开出来!”
他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撞向炮台上的那口百年铜钟!
“咚——!!!”
悠远而厚重的钟声,仿佛不是敲在铜上,而是直接敲进了大海的心脏。
钟声入海,化作无形的声浪,席卷而出。
海面上所有的船只,无论是改装的商船,还是梦里开来的渔船,船身都微微一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