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非官方据点。
一个头戴鸭舌帽、瘦得像猴一样的报童,嘴里喊着“号外号外”,却不卖报,而是鬼鬼祟祟地将一叠装在牛皮纸袋里的东西塞到几个金发碧眼的记者手里,低声道:“哥几个,想知道这瓜保熟吗?独家猛料,不要钱!”
记者们狐疑地打开纸袋,瞬间,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声在小巷里响起。
那是一本影印的账本,封面上赫然写着“北洋诸公消费实录”,里面详细记载了多位北洋高官在各大风月场所的消费记录。
而最扎眼的一页,属于那位德高望重、被誉为“文人风骨、国之脊梁”的严介甫。
记录显示,1914年,严介甫在天津最有名的销金窟“金玉楼”,连续包下头牌艺妓“小凤仙”十七个夜晚,花费高达五千银元。
这笔巨款的支付方,竟然是“大日本帝国天津领事馆”,备注栏里还写着“友情代付”。
更致命的是,账本后还附有一张高清照片,照片上,严介甫醉眼迷离地搂着一位和服艺妓,手里的折扇上,是他亲笔题写的六个大字——“中日亲善万岁”。
“哦,我的天哪!”一个美国记者失声叫道,“中国的精神领袖,竟然是东京的傀儡?”法新社的记者最为激动,他一把抓起资料,像疯了一样冲回报社,嘴里念叨着:“头条!这是世纪头条!”几分钟后,一道电波划破长空,将这个惊天丑闻传向了全世界。
下午,国会大厦一间偏厅内,严介甫气得浑身发抖,他将一个上好的景德镇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谁!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他双目赤红,像一头被困的野兽。
身旁的幕僚战战兢兢地递上一封电报,声音都在打颤:“议长……完了……赵铁锤那个莽夫在杨村截了三辆马车,车上是我们送往天津租界的所有密信和联络人名单……还有,刚刚收到消息,原本答应共举大事的南方两位元老,已经公开致电,说……说与‘品行不端’者,不屑为伍……”
“品行不端……”严介甫喃喃自语,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他扶着桌案,低头看向自己亲手草拟的《护宪章程》,那上面每一个字都凝聚着他的心血和政治抱负。
可此刻,那些墨迹仿佛活了过来,渐渐泛出诡异的黑色,如同干涸的血迹,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对着惊恐的众人嘶声道:“谣言,都是谣言!谣言不足惧,道统在我心!”然而,他的声音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就像寒风中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深夜,北京西山别院。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将整个世界冲刷得一片混沌。
书房内却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王永江收到了阿海从城内发来的最后一份密报,内容言简意赅:“账本已传遍京城,中外报纸争相刊载。七位遗老中,已有四人宣布闭门谢客,称病不出;一人连夜携家眷出城,去向不明。敌方联盟,已然瓦解。”
王永江平静地看完,提起笔,在面前一本名为《政情研判》的册子上,写下了结论:“心理防线已裂,鼎鸣可发。”就在他落笔的瞬间,一道炫目的闪电划破夜空,将整个书房照得亮如白昼,窗外的雷声仿佛一声悠远而沉重的钟鸣,在天地间激荡。
与此同时,只有他能看见的系统面板在眼前悄然浮现:
【法统认同度:51%(上升4%);鼎鸣初响·预热完成】。
这一夜,京城无人燃放鞭炮,但那堵由笔墨、道义和虚名筑成的无形高墙,已在舆论的烈火中轰然崩塌。
夜色褪尽,黎明的第一缕微光刺破了北京城的浓雾。
王永江吹熄了桌上的油灯,灯芯的余烟袅袅升起,如同一个时代的终结。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推门而出。
院中的积水倒映着初生的天光,清冷而锐利,像一柄出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