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语气带着几分歉意。
花信子眼里瞬间盈满委屈,却没再多说,只趁他转身时,飞快地往他手里塞了张纸条。
走在街上,钟志远借着路灯的光展开纸条,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八个字:“晚上来家,给您留门。”末尾还画了个咧嘴笑的小表情。他无奈地摇头笑了笑,随手揉成团就要扔,眼角余光却瞥见不远处有个老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心里一紧,立刻意识到不妥,赶紧朝老者咧嘴笑了笑,弯腰把纸团捡回来,揣进了风衣口袋。
等他赶到居酒屋时,松崎里惠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见他进来,女人起身相迎,语气温和:“钟本君,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包厢里暖意融融,木质桌椅泛着温润的光泽,角落里的老式唱片机正循环播放着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日语版的歌词混着淡淡的酒香,在空气里慢慢漾开,格外勾人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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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崎里惠点了店里招牌的生鱼片和烤物,又叫了一坛温热的清酒。她端起小巧的瓷杯,朝钟志远举了举:“干杯!”话音未落,便仰头一饮而尽。
钟志远眉头微蹙,却也端起酒杯,跟着干了。
松崎里惠放下酒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里带着几分怅然:“好久没和钟本君单独喝酒了,算起来……得有两年了吧?” 说着,又端起酒杯,又是一句 “干杯”,再次一口闷了。
被她带动着,钟志远也没了顾忌,端起杯跟着喝。
一来二去,两人不知不觉就喝多了,满桌的菜几乎没动几口,酒坛却空了一个又一个。
松崎里惠却没有停的意思,喉间滚动的弧度里,透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决绝,仿佛要把所有心事都融进酒里。
“慢点喝,别呛着。”钟志远伸手按住她要再倒酒的手,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指腹,心里微微一动,“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
他自己也喝得有些迷糊,说话时带着几分飘忽,却还强撑着清醒。
松崎里惠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浅的阴影。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空气:“下月初,我要和阿部举行婚礼。请柬都印好了,可我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清酒的醇香还在舌尖打转,带着微醺的暖意,却压不住她眼底的迷茫。她抬起眼,望着钟志远,声音里带着酒后的沙哑,没了平日大家闺秀的矜持:“志远君,你说……婚姻到底是什么?是两个家族的结合?还是一场早就注定好的表演?”
这一次,她没再叫 “钟本君”,而是亲密地唤他“志远君”。
“婚姻……应该是能让两个人感到幸福和安心的港湾吧?” 钟志远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斟酌着词句回应。
眼前的女人卸了所有防备,流露出真实的脆弱,醉眼朦胧间,反倒显出几分平日没有的柔弱之美。
“安心?”松崎里惠苦笑一声,端起酒杯又灌下一口,泪水毫无征兆地滑落,砸在酒杯里,泛起细小的涟漪,“可我看到的,只有甩不掉的责任、戴不完的面具,还有无尽的……服从。阿部君很好,真的很好……可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心在哪里跳。”她说着,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眼神迷离地望着钟志远,“志远君,你呢?你和桃子小姐在一起时,心会跳吗?会……像我这样,跳得这么乱吗?”
话音未落,她突然抓住钟志远放在桌上的手,用力按在自己起伏的胸口。
掌心下传来的柔软触感,还有那剧烈到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跳,像电流般瞬间窜遍钟志远全身。他大脑“嗡”的一声,仿佛瞬间失去了知觉,只剩下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
“里惠……”他低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里没了往日的疏离。
“带我走…… 远君……”松崎里惠的声音带着绝望的祈求,身体软软地靠在他身上,温热的鼻息喷在他的颈侧,带着酒气的灼热,“今晚……我不想做松崎家的小姐,也不想做阿部家的未婚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