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上硝烟弥漫。日军骑兵伤亡超过一百人,战马尸体和日军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街道上,剩下的终于灰溜溜地退了出去。阵地上暂时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提醒着每个人,这仅仅是开始。士兵们抓紧时间休整,补充弹药,救护伤员。
陈宇知道,这只是前奏。果不其然,不到一个小时,日军的主力部队赶到了。近两千日军从东南北三面包围了闲林埠,密密麻麻的土黄色身影让人头皮发麻。日军在山坡上架起了重机枪和步兵炮,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镇子。
上午十点,鬼子开始猛烈炮轰。一发又一发炮弹砸进镇子,爆炸声震耳欲聋。围墙被炸塌,屋顶被掀飞,灰尘漫天。整个闲林埠都在炮火中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塌。士兵们蜷缩在工事里,感受着大地的震动,等待着炮击的结束。
隐蔽!注意防炮!军官们的呼喊声在爆炸声中时断时续。
陈宇命令士兵们隐藏在战壕、塌墙、房后、地窖、土坑里,以灵活机动的方式与敌人周旋。他们时而开枪狙击,时而投掷手榴弹,一点点消耗着日军的兵力。这种战术虽然不能阻止日军推进,但有效地延缓了他们的进攻速度。
到了下午两点,日军改变战术,集中兵力从镇子北部猛攻。这里由1118团撤退下来的部队守卫,他们本就人数薄弱,再加上刚吃了败仗,没有好好休整,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形势十分危急。日军像潮水般涌来,喊杀声震天动地。
顶住!一定要顶住!1118团的团长王建忠声嘶力竭地呐喊,亲自操起一挺轻机枪向敌人扫射。
战士们打光了子弹、扔完了手榴弹,最后是抡起枪托、匕首甚至拳头与敌人肉搏。刺刀见红的白刃战中,不断有人倒下,但活着的人依然死战不退,硬是把敌人一次又一次地挡了下来。鲜血染红了土地,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战场变成了人间地狱。
日军见久攻不下,开始使用更加残忍的手段。炮火持续轰炸的同时,毒气弹也被投入战场。黄绿色的毒雾在阵地上弥漫开来,守军顿时陷入混乱。不管是1118团或者十九支队的人,都没有受过防毒气战的训练,也没有防毒面具等装备,守军们只好匆忙用湿布捂住口鼻,但仍有不少人中毒倒下,痛苦地抽搐着,口吐白沫。
在毒气弹的攻击下,1118团和十九支队二大队只好放弃大部分阵地,已经被压缩到了镇西区域,伤亡惨重。就在这时,一个意外发生了。
陈宇的传令兵明远在穿梭于阵地之间传递命令时,突然发现有一个人形迹可疑。这人虽然穿着国军的军装,但说话不像本地人,举止也十分怪异,总是低着头,避免与人对视。
起初明远以为是哪个兄弟受了惊吓,走近一看,脸都绿了:这竟是个鬼子兵!虽然他穿着中国军装,但那标准的日军皮靴和特有的罗圈腿暴露了他的身份。
原来,这个日军士兵在混战中受了轻伤,装死混入中国军队的队伍,还扒下死去国军的衣服披在身上,准备趁乱逃命。没想到越混越往深处走,结果直接混进了十九支队的核心阵地。
明远当机立断,大喝一声:小鬼子!随即一枪击毙了这名日军士兵。枪声引起了周围士兵的注意,纷纷围拢过来。
附近的战友们听说后,也都吓了一跳。
我们这都打到这份上了,鬼子都敢往我们堆里钻了?一个满脸硝烟的老兵咬牙切齿地说,手中的步枪握得咯咯作响,老子今晚不弄死他们,誓不为人!
这件事极大地激怒了守军将士,他们发誓要让日军付出更惨重的代价。愤怒化作了力量,接下来的战斗中,守军打得更加顽强。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闲林埠已经成了一片废墟。镇里几乎没一间完整的房子,硝烟呛得人眼睛睁不开。夕阳西下时,阵地上到处都是阵亡将士的遗体,鲜血染红了土地,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悲壮。
晚上七点,天终于黑了下来。考虑到弹药所剩无几,伤亡过大。
入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