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朴搭着公交和摩托又一路返回了达市。
从摩托上跳下来时，手里扬着签好的合同，朝着办公室喊：“张总！刘总！成了！50 台空调的订单！”
张田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切菜，听到喊声，手里的菜刀 “哐当” 一声掉在案板上，擦着手就冲了出来：“真成了？快让我看看！”
刘景也从办公室走出来，推了推眼镜，脸上难得露出笑意：“合同呢？我看看条款。”
李朴把合同递过去，张田和刘景凑在一起翻看，越看越高兴。张田拍着大腿：“好小子！没白让你跑一趟！这单成了，咱们这个季度的目标直接超额完成！”
刘景点点头，指着合同上的交货日期：“一周内安装到位，时间有点紧，得赶紧安排运输。”
“我已经联系好轻卡了，” 李朴说，“司机说现在就能装货，我想今天就押车过去，早点把货送到，也能早点安排安装。”
“今天就去？” 张田愣了一下，“来回得七八个小时，路上不安全吧？”
“没事，我让约翰跟我一起去，他熟悉路。” 李朴说，“货到付款，发票还没开，早点送过去，也能早点把钱收回来。”
刘景想了想，点头同意：“行，路上小心点，遇到检查的，别硬碰硬。”
说干就干。
李朴和约翰叫着工人开始往轻卡上装空调，张田也过来帮忙。五十台空调，一台台搬到车上，用绳子固定好，忙到下午两点多，才终于装完。
李朴啃了个面包，喝了瓶水，就和约翰上了轻卡。司机是个黑人，叫卡玛，皮肤黝黑，笑容憨厚，发动汽车，轻卡 “轰隆隆” 地驶出院子，朝着普古项目部的方向开去。
路上的车不多，轻卡在 “高速公路” 上行驶，扬起一阵红土。约翰坐在副驾驶，和卡玛聊着天，偶尔回头跟李朴说几句话，提醒他注意路上的检查点。
“前面有税务局的检查点，” 约翰突然说，“他们经常在这里查车，要发票，没有发票就会刁难。”
李朴心里一紧，赶紧拿出手机，给张田发消息，问发票的事。
张田回消息说，发票还在税务局排队，得明天才能拿到。
“坏了，发票没开出来。” 李朴说。
约翰皱了皱眉：“那麻烦了，税务局的人很贪，没有发票，他们肯定会要钱。”
说话间，轻卡就到了检查点。几个穿着制服的税务局人员，正站在路边，挥手让轻卡停下。
卡玛停下车，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税务局人员走过来，敲了敲车窗：“打开后备箱，检查！”
李朴和约翰下了车，打开轻卡的后备箱。
大胡子看到里面的空调，眼睛一亮，问：“这些空调，有发票吗？”
“发票还在办理中，” 李朴说，“我们是货到付款，等收到钱，就会把发票补上。”
“没有发票，就是偷税漏税！” 大胡子说，“按照规定，这些空调要全部扣下，还要罚款！”
“我们不是偷税漏税，” 李朴赶紧解释，“只是发票还没开出来，明天就能拿到，到时候给你们送过来。”
“明天？” 大胡子冷笑一声，“谁知道你明天会不会来？今天必须拿出发票，不然就扣车！”
李朴知道，他们是故意刁难，想要钱。
他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车辆，也没有警察，心里盘算着，要是硬扛，不仅会被扣车，还会耽误送货时间，影响和王经理的合作。
“这位大哥，” 李朴凑近大胡子，小声说，“发票确实在办理中，通融一下，我们急着送货。”
大胡子斜了他一眼，伸出五个手指。
“五千？” 李朴愣了一下，五千先令相当于人民币十五块，也不算多。
他刚想掏钱，约翰却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他是想要五万，不是五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