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出达市机场安检，刘总没居住证，办不了落地签，被安保关小黑屋了，就在大厅角落，铁笼子那种。你能不能找下关系，看看能不能办个临时居留许可，把我们弄出去？”
电话那头的迷糊瞬间没了，张田的声音拔高：“什么？关小黑屋了？你们没跟安保好好说？”
“说了，没用，他们要居留证明。” 李朴瞥了眼还在骂骂咧咧的刘景，“刘总现在很激动，我怕再拖下去，移民局的人来了更麻烦。你想想办法，比如华人商会的人，或者之前认识的米林加先生，他们说不定有路子。”
“我知道了！” 张田的声音很急，“我现在就联系华人商会的陈会长，他在达市人脉广，之前帮人办过临时许可。你们别慌，尤其让老刘别闹事，在里面老实等着，我尽快给你们回信！”
挂了电话，李朴对刘景说：“张总在联系陈会长，应该能办临时居留许可，再等等。”
刘景的骂声停了，却还是一脸憋屈：“陈会长？能管用吗？别到时候再花一笔钱，我这趟飞签，钱都快花光了！”
“刘总，现在不是心疼钱的时候。” 李朴坐在他旁边，床又 “吱呀” 响，“能出去就行，总比被遣返回肯尼亚强。”
刘景没说话，盯着铁门外的大厅。
旅客来来往往，有人好奇地往小黑屋里看，眼神里带着探究。他赶紧别过脸，耳朵都红了 —— 活了四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关在这种地方，像动物似的被人围观。
过了大概半小时，李朴的手机响了，是张田。
“小李！陈会长说能办，但是要 100 万先令，大概 300 美金，他现在让人送临时许可去机场，你跟安保说，等会儿有人送文件过来。” 张田的声音透着急，“还有，让老刘别跟安保硬来，人家也是按规矩办事，别再激化矛盾。”
“好，我知道了，谢谢张总。” 李朴挂了电话，对刘景说，“张总联系好了，陈会长让人送临时许可过来，要 300 美金。”
刘景的脸瞬间垮了：“又要 300？这趟飞签，算下来快 1000 美金了！比当初塞 50 万先令贵了快十倍！” 他想骂，却又没力气，只能耷拉着脑袋，“办吧办吧，只要能出去，多少钱都认了。”
李朴走到铁门边，朝着不远处的安保喊：“同志，我们已经联系了华人商会的人，他们会送临时居留许可过来，麻烦等一下。”
安保走过来，趴在铁门上看了看：“多久能到？超过一小时，我们就得通知移民局。”
“应该快了，刚打电话说在路上了。” 李朴说。
安保没再说话，又走回原位站着。
刘景靠在墙上，看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心里满是后悔。当初要是不省那 50 万先令，直接让李朴塞钱办居住证，也不会有后面的飞签、被讹、关小黑屋，更不会花这么多冤枉钱。他越想越懊恼，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我这脑子，真是被钱糊住了！”
李朴没劝他 ——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等临时许可送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