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朴蹲在磅秤旁,看着指针停在“50kg”——这是今早刚收的鸡蛋,能装两百五十盒,除了鸡蛋成本、人工成本和包装成本,算下来毛利二十万先令,也就600块。
“老板,阿鲁沙的老板哈桑派人来接了!”萨米跑过来,工装口袋里露出半截设备宣传册,“说早就候在门口了,要去看咱们的育雏箱实样。”
李朴把计算器揣进兜里,起身时瞥了眼堆在角落的饲料机配件——上周给哈桑报的价,一套饲料机设备一百万先令,净利润四十万,抵得上两百五十盒鸡蛋的利润。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眼里闪着精亮的光:“走,把那套试装的设备拉上。”
皮卡后斗载着拆成零件的饲料机,萨米坐在副驾上翻宣传册:“老板,哈桑只定了一套饲料机,咱们要不要推全套设备?通风、温控、喂食系统一起上,利润能翻两倍。”
李朴握着方向盘,目光扫过窗外掠过的苜蓿地。
晨雾里,马库斯正带着工人搭灌溉管,绿色的水管在田埂上蜿蜒,像条长蛇。
“急不得。”他踩了脚油门,“先让他尝到育雏箱的甜头,再推全套——咱们卖的不是设备,是‘稳赚不赔’的模式。”
去阿鲁沙的路要穿塞伦盖蒂边缘的草原。
车开出达市没多久,晨雾就散了,阳光把草原晒得发烫。
“李老板,你们的鸡蛋在阿鲁沙抢疯了!”开车的是哈桑的侄子姆瓦,黑亮的脸上满是羡慕,“我叔的农场旁边,三家超市都在卖‘苜蓿鸡蛋’,说是从达市空运来的,比普通蛋贵一倍。”
李朴笑了,从背包里掏出枚印字鸡蛋:“不是空运,是用咱们的育雏箱养的。你看这蛋,产蛋率九成五,死亡率不到百分之一——比你们现在用的老设备,多赚三成。”
姆瓦接过鸡蛋,对着阳光照了照:“我叔的农场,去年雨季死了一半鸡苗,心疼得直骂娘。要是你们的设备真管用,他肯定会订全套。”
车驶进阿鲁沙市区时,已经是中午。
哈桑的农场在城郊,远远就看见成片的鸡舍,铁皮屋顶在阳光下反光,却透着股陈旧的破败——鸡舍门口堆着病死的鸡雏,苍蝇嗡嗡地绕着飞。
“李老板,可算盼到你了!”哈桑迎上来,五十多岁的人,头发已经花白,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账本,“你看这账,去年养鸡赔了二十万先令,再这样下去,农场就要倒闭了。”
李朴没接账本,指着那些破败的鸡舍:“哈桑老板,先看设备。”他挥了挥手,萨米和工人立刻动手组装育雏箱——钢管搭架,塑料板围边,装上温控器和通风扇,不到一个小时,一套崭新的育雏箱就立在了空地上。
“这是温控器,能精准到37度,鸡苗成活率能提三成。”李朴打开开关,育雏箱里的灯亮起来,暖黄的光裹着均匀的热气,“这是自动喂食器,一次加料管三天,省两个工人的工资。”
哈桑蹲在育雏箱旁,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通风扇:“这一套多少钱?要是太贵,我可买不起。”
“十万先令一套。”李朴递过一份报表,上面列着详细的成本核算,“你现在养一千只鸡,用老设备,一年成本一千五百万;用我的设备,成本降到一千万——一年半就能回本。”
哈桑的眉头皱了起来,手指在报表上反复摩挲:“我听说,达市的农业部门有补贴?要是能拿到补贴,我就订全套。”
李朴眼睛一亮——这正是他等的话。
他从背包里掏出份文件,是之前托老陈打听的农业补贴政策:“只要是规模化养殖,用本地认证的设备,每套能补一万先令。我已经在申请认证了,下个月就能下来。”
旁边的农场经理突然开口:“我们怎么知道你的设备能通过认证?要是通不过,补贴拿不到,我们不就亏了?”
李朴没说话,转身从皮卡上抱来一箱鸡蛋,打开箱子——里面的鸡蛋个个印着“苜蓿鸡蛋”,蛋壳光滑锃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