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志力疯狂压向那股反噬而来的阴煞之力!强行镇压!强行掌控!
那枚悬浮在周厉指尖、被血光和黑煞缠绕的锁魂针,在剧烈的震颤中,针尖猛地调转方向,遥遥指向石室角落一个模糊的阴影!
咻——!
一声极其轻微、却尖锐到仿佛能刺穿耳膜的破空声响起!
血光一闪而逝!快!快到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
角落那团模糊的阴影处,一块半人高的、不知是何材质的黑色练功石靶,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孔洞,针眼般大小,深不见底。孔洞周围的石质,在瞬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败色泽,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生机,并且那灰败还在极其缓慢地、如同霉菌般向四周蔓延开一丝丝肉眼难辨的痕迹。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炫目的光影。只有一股无形的、冰冷彻骨的阴煞气息,如同涟漪般从那针孔处悄然扩散开来。那气息拂过赵峥的身体,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灵魂深处残留的剧痛似乎都被这纯粹的阴寒冻结了一瞬。
成功了?赵峥大口喘息着,如同刚从溺毙边缘被拉回,浑身脱力,冷汗如浆。他死死盯着那个微小的针孔,看着那缓慢蔓延的灰败死寂,眼中残留着惊悸,但更多的是一种扭曲的兴奋和掌控了恐怖力量的狂热!
“记住这种感觉。”周厉的声音将赵峥从力量的迷醉中惊醒,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也记住失败的代价。”他枯瘦的手指轻轻一弹,那枚吸足了精血、散发着不祥血煞之气的锁魂针,如同归巢的毒蜂,精准地飞回黑色玉盒之中,稳稳落在墨玉丝绒上。盒盖无声合拢,隔绝了那令人心悸的阴煞气息。
周厉的目光重新落在瘫软在地、气息狂暴而紊乱、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的赵峥身上。那深潭般的眼底,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掌控一切的漠然和一丝几不可察的残酷。
“五日后,外门小比。”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冷的铁律,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狠狠凿进赵峥混乱而灼热的识海,“我要你,在擂台上,废了他。”
“废了他?”赵峥挣扎着抬起头,赤红的眼中血光翻涌,带着力量带来的狂躁和一丝茫然。废掉?仅仅是废掉?那龟甲…那秘密…
“是,废了他。”周厉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断其经脉,碎其丹田,毁其道基,让他彻底沦为连凡人都不如的废人。”枯瘦的手指在冰冷的石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笃的轻响,如同催命的鼓点。
“然后…”周厉的声音微微一顿,深陷的眼窝中,那两点幽芒如同鬼火般跳跃了一下,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贪婪,“撬开他的嘴,挖出他所有的秘密。尤其是…那枚龟甲的来历、用法、以及…它现在何处。”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在沙地上滑行,“搜魂,拷问…随你。我只要结果。”
赵峥的呼吸猛地粗重起来,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废掉林衍,拷问龟甲秘密!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结果!力量带来的狂躁和长久压抑的恨意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弟子明白!定叫那林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将他所知一切,尽数榨干!献给师兄!”赵峥的声音因兴奋和力量的冲击而扭曲嘶哑。
“嗯。”周厉微微颔首,似乎对赵峥的狂热反应颇为满意。但随即,他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再次钉在赵峥脸上,补充的话语如同从万载寒冰中凿出,带着刺骨的寒意:
“若事有不谐…若他宁死顽抗,或出现其他难以掌控的变故…”周厉的嘴角再次向上牵动,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甚至可以说极其残忍的弧度,“那便,杀了他。”
“杀了他?”赵峥一愣,随即眼中血光更盛,杀意沸腾!
“是,杀了他。”周厉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谈论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碾死一只蚂蚁,“带他的尸体回来。完整的尸体。”
笃!指尖在石桌上重重一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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