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鲜血和内脏碎块,眼神涣散,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茫然,连呻吟都发不出来,彻底昏死过去。
爆炸的红光缓缓消散,烟尘弥漫。
擂台的中央,一个巨大的坑洞触目惊心,周围遍布蛛网般的恐怖裂痕,一直延伸到边缘。碎裂的青石和粉末铺满了坑底。
就在这弥漫的烟尘之上,一道灰影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轻轻飘落。脚尖点地,无声无息。
林衍。
他依旧站在原地,甚至位置都未曾移动多少。身上的灰袍被爆炸的气浪吹拂得微微摆动,却依旧洁净如初,连一丝褶皱都欠奉。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得近乎漠然的表情,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那血肉横飞的惨烈景象,都与他毫无关系。只有额前几缕被汗水微微濡湿的碎发,昭示着方才那电光石火间的凶险与消耗。
微风拂过,卷起细微的烟尘,掠过他平静的脸庞和那洗得发白的衣角。他微微垂着眼睑,似乎在调整着体内因极限施展身法而略微激荡的气息,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死寂!
这一次,是真正冻结了时空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偌大的演武场,仿佛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窟。所有的喧嚣、呐喊、议论、惊呼…一切声音都消失了。数万道目光,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操控着,齐刷刷地聚焦在三号擂台,聚焦在那个平静站立的灰衣少年身上。
时间仿佛停滞了。弟子们张着嘴,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极度的震惊、茫然和难以置信之中。有人保持着捂耳朵抵挡爆炸声的姿势,有人保持着因冲击波而后仰躲避的姿态,此刻全都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的泥塑木雕。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后。
“啪嚓!”
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猛地打破了观礼台上的凝固!
执法长老吴天刑,霍然起身!身下那坚固的紫檀木大椅扶手,在他起身的瞬间,竟被其身上骤然爆发的、无法抑制的磅礴气势和怒火生生震断!碎木飞溅!
“邪术!”吴天刑面沉如水,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钉在擂台中央的林衍身上,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轰然响彻整个演武场,“此子所用,绝非我悬剑宗堂堂正正之术!身法诡异,气息晦涩,分明是邪魔外道惑人心智、借力反噬的阴毒法门!来……”
他厉声呵斥,最后一个“人”字尚未出口,一只胖乎乎、却异常沉稳有力的手,轻轻按在了他因震怒而微微颤抖的手臂上。
“吴长老,息怒,息怒。”李墨云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种惯常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圆融笑意,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他胖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但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洞悉一切的精明光芒,如同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小比切磋,拳脚无眼,意外在所难免嘛。”李墨云笑呵呵地,目光却越过吴天刑,精准地落在下方擂台上林衍的袖口处,那几道焦黑的痕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吴天刑耳中,也传入旁边几位同样面露惊疑的长老耳中:“况且,此子修为虽低,方才那身法步韵,虽显生涩,却隐约有几分‘踏罡步斗’、引动天地气机流转的影子…虽只得皮毛,但也绝非邪魔外道所能有。倒像是…嗯,某种失传古诀的粗浅演化?”
李墨云的声音微微一顿,眼中精光更盛,仿佛在回忆什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疑和恍然,用只有身边几人能听清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般低语道:“咦?等等…这身形轮廓,还有这袖口…老夫想起来了!数月前,丹房丙字区那场‘意外’炸炉…那个被管事责罚、灰头土脸的小家伙…不就是他吗?”
“炸炉?”旁边一位负责传功殿的长老闻言,眉头微皱,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看向林衍的目光顿时又多了几分审视和探究。丹房炸炉,外门弟子身负诡异身法…这两者之间,难道真有什
